副面对老朋友的客套,眼里没有半分隐藏的情绪。那天喝酒也是,陈绯只当是旧友重见,完全不觉得他从前欠了她,不觉得他应该补偿她。她坦坦荡荡,坦荡得让人生气。
可轩轩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甚至转身开车离去的动作也不紧不慢,经过两人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轩轩的车子远去,陈绯回头看向肖策,用脚尖在他的鞋帮子上磕了磕,说:“心里不舒服?”
肖策摇头:“没有。”
“骗人。”
陈绯靠近他,两人衣角相贴,她抬头,路灯灯光打下来,她的脸庞轮廓柔和,口红早因食物而被抹去,露出原本的淡淡桃色。
陈绯:“他在你跟前炫富,你不怄气?”
肖策:“比我有钱的人太多,我要因为这个怄气,早怄死了。”
陈绯换个了说法,“他对我献殷勤,你不吃醋?”
肖策:“你喜欢他,我才吃醋。可你的态度明确,明摆着……”
陈绯嘴角噙笑:“明摆着什么?”
肖策:“让我放心。”
“屁。”陈绯否认,嘴角却上扬,她用食指戳他的胸口,“少自恋了。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肖策刚才完全没有醋意,现在看见陈绯说起轩轩从前的表情,心里还是介意了。他伸手抱着陈绯,垂头说:“谁都会变。”
能抓住的只有现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没人猜得到。
陈绯也抬臂去抱他,胳膊被肖策口袋里的硬物硌了下,她问:“什么东西?”
肖策:“送你的圣诞礼物。”
陈绯的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吃吃地笑:“那怎么不给我?”
肖策:“本来想给你。听说你没有准备回礼,就会拒绝,还是算了。”
陈绯仰脖,顺手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掐,虎着脸道:“少来,拿出来!”
肖策迎着她凶巴巴的目光,倏尔笑了,手伸进口袋里,把那个首饰盒拿了出来。他打开,里面是一条锁骨链。
铂金的链子,当中缀着一点绯红——是颗红玉髓。
陈绯看见牌子,嘀咕了声:“这东西挺贵吧。”又说,“肖策,你搞清楚,谈恋爱不要随便送小姑娘东西,要是以后成不了,你就做赔本买卖了。”
她还想说,你那点钱,是够你生活了,但是讨老婆远远不够,别瞎挥霍。可这句话,在脑中滚过一遭,没说出口。
陈绯穿着高龄毛衣,没法试戴,肖策把盒子整个放进她手里,说:“你也知道,我在谈恋爱,不是在做买卖。”
陈绯显然满意这个回答,肖策看见她眼底的笑——她很少掩饰情绪,一双眼睛,就把喜怒写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她的身体,连接着她的心,肖策从前踏进过陈绯心里的沼泽,他知道那里黏稠柔软,会裹挟着误入的人,深陷其中。
肖策带她穿过小区去他那里,走到一半,陈绯顿住脚步,对他说:“去趟药店。”
肖策:“胃疼?”
陈绯:“去买套。”
肖策:“……”
算算日子,快到排卵周期了。虽然手术后,她两个月才能排一次卵,加上生理条件极难受孕,陈绯也不愿冒这个险。
那晚他们做得很投入,肖策慢慢磨她,舌头搅得陈绯浑身发麻。灯光之下,肖策看见她小腹的三条细小疤痕,像“个”字,两边只有0.5厘米长,中间一条接近1厘米,伤疤几乎贴近肤色,如果不是处于他这样亲密的角度,根本不会发现。
肖策在他们做的第一次就已经见到过,而后他上网查过,得知这样标志性的疤痕,是腹腔镜手术留下的痕迹。
而腹腔镜手术适用范围很广,既有可能是胃肠、肝胆、脾胰疾病手术,也可能是妇科疾病手术。
肖策的吻落在那几道旧伤上,又慢慢亲上去,双指并拢探进她口中润shi,又伸下去细细拨弄,他听着陈绯或急或缓的喘息,心头有什么饱胀开去,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绯绯,你今天好敏感。”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哼。
肖策拈着陈绯的那一点薄弱快速撩拨,她揪紧被单,低声催促:“阿策,快一点……啊。”
肖策被她喊得心都在颤。
他隐约记起从前在花雨巷,他们做完之后,陈绯眼里饱含情欲,因为不满足,所以当着他的面,手伸下去,指尖沾着残留的体ye揉弄自己。
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绯,后者咬着下唇,眼里蒙着一层水汽,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愉悦体验里。
肖策想起从前,想得眼睛发红,轻轻咬上她的锁骨,指腹薄薄的皮rou细滑幼嫩,他速度未减,在她耳边哑声问:“快到了吗?”
快感堆积到某个临界点,陈绯的全部心思全集中到身体的一个点上去。她咬着嘴唇,不想回答他。
可她立刻感觉到肖策的动作真的慢下来,一时慌了,语气里都带上罕见的音调,跟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