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显身而出,见二人气色极好,不禁展出笑颜。
任玉穹虽然满腹阴谋,但说到做到,并没有苛待他俩。
此时宫殿正北方死气凝滞,在这萧瑟的天地间格外显眼。
任玉树提着一壶茶往这小跑,身后的侍卫追都追不上。
刚要动手,只见一人光华万丈地走来,仰高了脖子斥责道:“哪里来的野鸡在这放肆?太子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谁能想到一向怯懦、得过且过的太子竟然真的写下了休书,女子还没反应过来,笔墨未干的休书便被拍到脸上。
“滚出宫去,再本太子见到你,要你人头落地。”
任玉树受用至极地捏了捏洛欢鼓起的脸,得意道:“不许,吃光,本太子还要再拿些吃食来,看你吃一整天。”
洛欢推他,他用力抱住,直至怀中人气喘吁吁。
“你谁?”洛欢将手拢在袖中,缓缓掐诀。
“皇上命人来唤,定是去大殿商讨正事了。”侍女小声提醒:“太子让姑娘慢些吃,不够还有。”
战事连连退败,百万雄兵也不过是纸糊的玩偶,在修士面前不堪一击。
可这新来的美人极得宠,太子失了魂似的讨好她。
洛欢只想将这些侍女全放倒,悄悄溜出宫去一解苦楚。
仆人甚少,多是暗卫。
女子神气道:“左相是我家父,威镇将军是我兄长,皇上是我表舅,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们说时支支吾吾,俨然是忌惮什么。
“洛欢洛欢,我特意泡了花茶给你,刚刚在后厨没说清楚,越想越怕他们给你泡苦茶喝!”
也不知道这宫里的奢华锦绣能持续多久。趁宫人换糕点的间隙,洛欢掐了诀悄悄溜出去。
女子吓得大惊失色,刚要行礼,便被任玉树极为凉薄地瞪了一眼。
“为了这么一个女子,您就要休了妾身?”
洛欢实在吃不下了,将红枣泥碾碎撒入池中喂鱼,“我想回去了。”
任玉树苦笑连连,他已然转身,终究回过头,借方才的硬气对准洛欢的唇瓣亲吻。
那女子大惊失色,仿佛晴天霹雳般不敢置信:“太子?妾身可是圣上钦点给您的侧妃,您……您这是做什么?”
“欢儿?”清涯走错一子,但他没有再管,转身看洛欢的模样。
洛欢哪想任玉树真的说到做到。
但洛欢知道,是皇帝快要死了,快变天了。
洛欢越吃越撑,眉头皱在一起,也顾不得昨夜欺凌了。
洛欢说的真心实意,却犹若讥讽。
最东头的客房,清涯和阿影正在对弈,手边有药香熏考,茶水一壶。
“不愿?”任玉树淡淡地伸出手下命:“来人侍墨,本太子现写休书。”
“任玉树呢?”
“麻烦死了。”
任玉穹的王府很偏僻,离皇宫隔了十几条街。
侍卫们战战兢兢,只能将发疯的女子请了出去。
听宫人说,皇上龙体抱恙,已然病了有段时间。这两月无名山不满崇国断了供奉,已然拔剑相向,连着不少仙门对崇国宣战。
着你喝光。”
PO18渎仙(NPH)134.欢喜鹿
任玉树低呵:“还不来人带走?”
洛欢本还忌惮宫内的国师,但此时皇帝行将就木,应该分身乏术,忙着给皇帝续命才是。
饶是食不知味,这点心也一口口喂进肚里。
洛欢到的时候,春雨刚落,这大院显出几分萧瑟。
“但愿你在你父皇和任玉穹面前也有那么硬气。”
他走后不久,侍女又送来一桌,还留下两位盯着监督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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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听见太子大名,吓得大惊失色。
“是了,本太子忘了告知你们,太子妃近来抱恙,不要前来打扰她静养。”任玉树放下茶给洛欢倒了一杯,将她的碎发轻拢耳后,也不顾有多少耳目在这园内偷听,他正色道:“方才你扰了她清闲,来人,送念妃去养心院清净三年。”
阿影已然冲过去抱住洛欢。
“我过片刻便回。”任玉树对洛欢眨眨眼,“你安心做我的太子妃就好。”
“我的侧妃坏你心情,我来解决,你的手不该染血。”任玉树心痛至极地握住洛欢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挲两下,“洛欢,我自有办法。你且稍安勿躁,不要误入歧途。”
洛欢哭笑不得,被任玉树塞了一块酥饼。
“你也欺负我。”她委屈地瞪任玉树:“我吃不下了,肚子要破了。”
“师傅,哥哥。”
洛欢听了一大串正心烦,掐诀的手刚要用力,任玉树回来了。
洛欢看得无趣,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撩起,“何必如此?我杀了她就是了。”
多数仆人都在院外候着,俨然是贵宾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