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什么,给我老实点!”
柳怀夕蒙着眼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发丝一绺绺黏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车厢内空间逼仄,左右是同一旅行团的旅客,裸露在外的胳膊,不经意间便紧密相贴,传来粘腻shi热的触感。她的双臂被绑缚在身后,无处着力的上半身随着晃动向一方挤压,又在下一刻甩向另一方。
她全程缩着身子,自以为不起眼,小心翼翼扭了下酸麻的手腕,却立刻被大声警告。
她口中发苦,心里不禁想到,要是不来金三角旅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今年是她大学毕业后踏入社会的第一年,几个月的辛勤工作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桶金。
柳怀夕的心中藏着一片未被驯服的海洋,波涛汹涌,第一份薪资给了她航行的底气,于是在网上预订了一个前往金三角地区的旅行团。
现在回想,却是让柳怀夕恨不得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的傻逼行为。
行程一开始一切顺利,下了飞机后,旅行团按计划从泰国清莱一路进入金三角口岸。
但就在正式踏入金三角,导游带着他们坐上空调大巴赶往预订酒店,经过一段人迹罕见的公路时,突然响起一阵似烟花炸裂的砰砰声。
大巴车猛然间失去了平衡,倾斜着向一侧撞去,车轮发出刺耳的尖叫,如同困兽般在燥热的地面上挣扎。
“系安全带,系安全带!”事情发生得突然,杂乱的惊呼声中,导游急切地大喊。
好在大巴司机经验丰富,前后不过几秒,大巴便安全地停了下来,车内人皆一脸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
“是不是爆胎了?”
“我们怎么到酒店啊?”
“大家别担心,我这就下去检查一下轮胎。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一小时内到达酒店。”
柳怀夕却注意到导游下车查看轮胎后脸色苍白,心里也不知怎的开始焦躁,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却发现没有信号。抬起头时,一个个黑瘦的匪徒包围住大巴车,面部没做任何遮掩,提着霰弹枪冲上大巴,将枪口对准了所有人的脑壳。
后来……
眼前隐隐出现血色,柳怀夕胃里一阵翻滚。
突如其来的枪声就像死神手中锋利的镰刀,瞬间收割了司机的生命,鲜血从他头部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一切。紧接着,几声更加急促的枪声响起,几位上了年纪的旅客也相继倒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生命是如此脆弱,上一秒还鲜活的人,下一秒也不过是惨白的死rou。
柳怀夕呆坐在座位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圆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她眼神空洞地望向四周,几滴温热的血ye不经意间溅到了她的衣服上,那刺眼的红色宛如岩浆,烫得要灼穿她的心灵。
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双眼睛中都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枪声虽已停歇,但那刺耳的余音仍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久久不散。
在匪徒的威逼下,幸存者们被捆缚住双臂,离开了那辆已成死亡陷阱的大巴车。他们战战兢兢,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
面包车停在不远处,车门大敞,仿佛一张巨口等着吞噬这些无助的灵魂。在匪徒的监视下,幸存者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推搡着走向面包车,依次被蒙住眼坐进了车里。
这一坐就坐了很久很久,中途还走了水路,到地方的时候,眼罩都遮不住柳怀夕惨白的脸色。
她被推得踉跄倒地,有谁扯开了眼罩,她眯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空荡荡的仓库,一群绑匪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拣货似的查看他们的面容。
检查到柳怀夕时,那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一下,侧头对着身后的同伙说了什么,那是一种她从没听过的语言。
很快,检查完后,柳怀夕被男人塞进了小轿车里,七弯八拐地行驶了半小时左右,车辆便停在了一栋豪华别墅前。
夜幕下,别墅里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诱人,像是一个能够让她暂时忘却恐惧、安心休憩的避风港。
丹拓拉开车门:“??????????????”
等了会儿,对方却毫无反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只有迷茫和恐惧。
很显然,柳怀夕无法理解他所说的内容。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没有过多的犹豫,他迅速弯下腰,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力度将柳怀夕抱了起来。
丹拓抱着怀里的女人,向着那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别墅走去。
在夜色与灯光的交织下,如果忽视女人被束缚的双臂,此番场景竟也算得上浪漫,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哼笑出声。
柳怀夕无力地依偎在男人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