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生哪里都好,唯独一点就是天生体弱。
以后再寻个机会送还给她好了。
季敏馨脸上似羞耻地红了红:“这不重要。”
“不重要便不重要罢……”陈檀溪笑吟吟道,“不过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这身衣服就当我买了,今日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否则你就完了,知道吗?”说罢陈檀溪便将自己的荷包扔向她。
“等等,你——”季敏馨张了张嘴,还未说完,门便“嘭”地被关上了,堵住了她想说的话。
院舍里。
沈良生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怎得还换了身衣服?”
“哗啦”一下,脑袋破开湖面,陈檀溪大口呼吸着空气,终于能扭身去看身后的人:“你!”
沈夫人生他时难产大出血,在拼命将他带到世上后就不幸过世了,而沈良生也因为生产时间过长险些丧命。后来虽抢回一条命,却羸弱多病,只能常
这人真是要吓死她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她一瞬间还以为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屏风后遗落的湿衣服露出一个角来,季敏馨看了一眼,思绪有些飘忽。
陈檀溪恶狠狠道:“谁救你了?我只是看看你淹死了没!”说罢便怒气冲冲地爬上了岸。
馨的影子。正准备上岸找人来一起捞,突然觉着腰间一紧,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上向湖面游去,陈檀溪吓得瞪大了眼,然而腰间那只手力道惊人,她既挣不开束缚,也扭不动身子去看是谁,折腾间连连呛了几口水,只觉得脑子有点缺氧。
陈檀溪在心里默默想,这女主真是单纯善良如斯,她想的跟自己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不过只要自己的目的达成便好,女主误会便误会了吧。
这破书又厚又晦涩,抄起来绝对累得不行。
“陈同砚,”季敏馨开口喊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去院舍换身衣服吧。”
陈檀溪换好衣服走出屏风,嘟囔道:“你这衣服胸口也太紧了些,勒得人喘不过气。”
陈檀溪几乎能想出来黄夫子找不到她人时暴跳如雷的样子,顿时一阵头疼:“十遍国文,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厢陈檀溪匆匆返回教室时,文学课早已结束了。
季敏馨是作为优秀生入学的平民孩子,没有陈家那样丰厚的家产可供她每天被家中仆从接送上下学,只能跟着其他学生一起在书院的院舍内居住,每逢休沐才会回家,因此在房间里备了有几身衣服。
陈檀溪连忙上前轻轻为他拍背,紧张问道:“你还好吗?”
季敏馨无辜地眨了眨眼:“陈同砚还好吗?我会水,其实不用下来救我的。”
沈良生,大名沈舒,文学大家沈重之子。沈良生自小成名,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十五岁时以一篇《观世论》惊动盛都文坛,早早被当今圣上预定为内阁大学士,前途无比坦荡。其容貌清隽俊逸,气度温和,还被盛都倾慕者们取了个“玉公子”的代号。
沈良生站在走廊等她,见她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黄夫子说要罚你抄国文十遍。”
比起求助“敌人”的丢脸,她还是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陈檀溪注意到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处,突然笑起来道:“哎呀,没想到季姐姐这么平呢。”
沈良生咳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里蓄着隐隐的水光,可见是真的难受极了:“……抱歉,让你见笑了。”
“嗯。”季敏馨接住荷包,点了点头,“事关你清誉,我定守口如瓶。”
这样一个痴迷且专于学问的人,陈檀溪有时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为何和自己熟络到一起去了。
陈檀溪着实有些苦恼。这具身体生得极好,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有料,然而如今浑身湿透,薄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一双大奶被勾勒出的印记实在太不雅观。
“季姐姐知道便好,”陈檀溪推开门迈出步子,“我便先走了,季姐姐好生坐着罢。”
沈良生担忧地轻皱起眉,还未开口说话,忽地剧烈咳起来,表情似有些痛苦。
季敏馨跟着她上了岸,盯着她怒气冲冲地拧着衣服上的水,突地不知怎得移开了目光,表情不自然极了。
“不用,”陈檀溪努力地咧嘴笑了笑,“你我字迹相去甚远,黄夫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还难免连累你。”
季敏馨早已穿戴齐整坐在床边,闻言目光不自主扫过她的胸口处,又极快地收回。
陈檀溪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随口扯谎道:“去后院赏花不小心摔了一跤,裙子上沾了土,找人借了件衣服。”
陈檀溪打了个喷嚏,知道自己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她没有在院舍内住过,自然也没衣服可换,但若不及时换了衣物,被人看去外,身体再染病可就麻烦了——这里的医疗水平可不能与自己原来的世界相比。
沈良生见她苦恼的样子,温声道:“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