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钰愣了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标题下方，才发现这是整场画展里唯一一幅没有署名的作品。
贺京勋挑眉：“她走了你就不请我了吗？”
他的心跳得很快，直觉告诉他，贺京勋口中的那个小天鹅就是他自己。
“怪什么？怪帅的？”贺京勋随手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单穿了件白衬衫坐在那里，明明知道庄祁钰的意思是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了，却直接自夸了起来。
第二轮，他摇到了四，贺京勋还是六。
他突然不敢再直视贺京勋，仓惶地避开了那深邃又似乎在诉说什么的眼睛。
周盈盈做东陪他们逛了三个小时，贺京勋为了感谢主动定了餐厅请他们吃晚饭，这时候拒绝了就显得他小家子气，得了好处却不还人情，只能想着晚上再安排个活动请回来。
贺京勋也不觉得尴尬，单手撬开啤酒盖，先给庄祁钰身前的杯子斟满：“我们来玩游戏吧，摇到比对方大的骰子，可以问对方一个真心话，不愿意回答就罚酒一杯，怎么样？”
又一次输掉了，贺京勋盯着他：“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贺京勋盯着他，一字一句解释了这幅画的真正含义。
贺京勋的神色才舒展了些。
却没想到到了酒馆的门口，周盈盈却因为有事情抱歉地离开了。
他不想再喝酒了，旁边空掉的四个瓶子有三瓶都是他喝光的，在酒精的催化下越来越多的水汇入了他的下腹，原本不算急促的尿意变得逼人，脑子也被酒精侵蚀地晕乎乎的，他怕自己喝多了胡言乱语。
“我喝酒吧。”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干坐在这里没话题实在尴尬，庄祁钰答应了。
“还进去吗？”
在餐厅的时候，他就想要去上厕所的，只是和不熟的异性在一张桌子，他不好意思在吃菜的时候开口，索性就忍了下来，此时又因为不好意思问贺京勋而忍下了。
此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轮，庄祁钰一直都是输的一方，贺京勋的问题总是咄咄逼人，他喝了不少酒。
“”第一个问题就问得庄祁钰哑口无言。
“我去上个厕所。”庄祁钰转头离开了，他的指尖垂在身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抹冷蓝色好像从那幅画里刻印在了他的瞳膜上，自此以后无论他看什么地方，都能看见它的影子。
庄祁钰抬眼看贺京勋，贺京勋正望着他，他就直直撞进了贺京勋的眼睛。
杯口左右荡漾的水面晃悠着，庄祁钰的尿意被唤醒，不由自主地夹了下腿：“可以问什么？”
第一轮，他摇到了三，贺京勋是六。
贺京勋说：“因为这是我眼里的白天鹅。”
今天是周三，酒馆里的人就几乎坐满了，这家店是贺京勋推荐的，他第一次来，坐在椅子里四处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厕所的标志。
这个问题对他们俩而言过份暧昧了，庄祁钰分明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没感觉”这三个字，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是谎言。
庄祁钰最后还是和贺京勋一起来到了酒馆。
他盯着贺京勋沉默了近十秒钟，这十秒钟里，贺京勋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将他纳于眼中。
“没有。”
他站在店门口，和贺京勋面面相觑。
周围桌上几乎都是年轻的大学生，庄祁钰看了眼贺京勋身上隆重的黑西装，随口说了句：“你穿着西装坐在这里，还蛮怪的。”
“那就进去吧。”贺京勋抬手帮他掀开了挡风的门帘。
何像天鹅的地方。
庄祁钰的瞳眸颤了颤，心脏好像被什么刺动了。
庄祁钰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庄祁钰没理他。
“我们分开之后，你有交往过新的恋人吗？”
“我也看不出来，这是贺京勋说的。”周盈盈抬眼望着贺京勋绽开笑容，朱唇里露出贝齿，粉面含春：“他是这幅画的作者。”
他一看见贺京勋就会想起下午的那幅画，他对贺京勋模糊的解释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迫切地、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贺京勋口中的小天鹅究竟是什么。
贺京勋坐在他的对面，身体向前倾斜了些，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小庄总，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做朋友？”
总之贺京勋等会儿喝了酒也会去，看他往哪个方向走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虽然实际上他是不愿意和贺京勋独处的。
“想问什么都可以。”
括约肌已经收紧许久了，
贺京勋的嘴角不明显地向下撇了点。
“什么？”庄祁钰下意识就问了。
“没有世俗的形态，因为他只属于我，他是最纯净圣洁的白，是死寂和忧郁里的永恒明朗，就像贫瘠土地里的最后一支玫瑰，他是我唯一的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