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勋打开手龙头,掬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才感到些许清醒,他看了一眼手表,才8:45,按说不该这么早就困的,他拍拍自己的脸,又甩了几下头,感觉好点了,才从卫生间出去。
但他现在势必不能把实话告诉他,因为巴凛骨子里并没有任何改变,他这几天刚建立的信任在他知道都是假象后一定会轰然崩塌。
但也许还不是太晚,毕竟他也没找到切实的证据,而且他也阻止了他继续杀人,虽然好像没完全阻止。如果让他还是以这种心态进去,估计他也不会忏悔,而是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既然已经选择以恶制恶,就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你既然来自于未来,肯定知道我都杀了哪些人,要不要和我说说,看看和我想的一不一样?”
不知巴凛为何会挑这部电影,毫无特殊之处,在勋扭头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也是百无聊赖,一手支着头,另一手拿着盒子里的爆米花,一下抛到空中,然后看他又掉回手中,因为抛得并不高,轻松就能接住,像是玩一样,不时瞥一眼投影。
“欧巴我之后怎么样了?是成了举世闻名让警察摸不着头脑的杀人魔,还是沦落成阶下囚?”
看来今晚某人要有所行动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出去后,他没有表现什么异常,一副很困的样子,一边揉着眼,一边嘟囔着要睡了。
“难道报警不是最快的方法吗?”
“欧巴,你说‘你即是我’,既然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喜欢谁?”
“欧巴,其他问题你都不回答我没关系,但有一个我很是好奇——你既然知道我的罪行,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不对,现在这个点还早,不应该这么困,而且他这也太困了,明显不正常!他努力站稳脚步,使劲扭了一下大腿上的软肉,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巴凛每天在在勋耳边唠叨,问题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最后问到私生活,越问越离谱,在勋起初还选择性回答,后来就会直接跳过,当他是中央广播算了。
在勋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困意上来了,在勋起身冲他示意,自己去趟洗手间。
如果做,就要保证作对;不然,倒不如按兵不动。
“难道你不知道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你?还是说你觉得我更喜欢靠外力?”
他会把巴凛送进去的,因为他毕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他也需要接受的时间,巴凛同样需要改变现状。
确认里面的人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又迅速地到了储物间。对于这个房间,他其实并不熟悉,唯一有记忆的一次是在这里巴凛给他治疗胸口上的刀伤。不过他
……
兴致缺缺,还打了个哈欠,接着在勋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似乎是注意到了在勋的目光,巴凛抬头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经过这件事,他和巴凛的距离好像变近了。比如,巴凛好像接受了他来自未来的的这个事实。
说完两人对视,同时深深一笑。
“随便找得影片,看起来好像有点无聊。”
影片又实在无聊,两人在投影屏前比着打哈欠,最后强撑着看完电影,两人陆续进洗手间洗漱,就在刷牙的时候,在勋因为实在太困了没有站稳差点滑倒在洗手台上,幸亏抓住了旁边突出的墙面。
巴凛一愣,随即喜笑颜开:“当让只能是欧巴亲手改变我,我才有兴趣。”
今天晚上是巴凛做的饭,饭菜很简单,两个炒菜,一个汤。味道都还不错,吃完后巴凛就拉着他在家里看电影,打开投影仪,关上灯,两人就随意地斜倚在沙发上,各自找舒适的角度,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前面还摆着一盒爆米花。
重新站起来的他盯着镜子里的人,眼睛却怎么也对不起焦,面前的镜子出现好几个虚影,他甩甩头,双手紧握住洗手台的边缘支撑身体,努力从脑子中找出一丝清明。
这个问题到把在勋问住了,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其实都是回避的,自己也想过为什么不报警,也许报警对任何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着就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假装睡着的样子,一会外面没了声音,在勋轻手轻脚地起来,摸到洗手间,听到了里面哗哗的水流声。
“不会有下次了。”在勋点点头,像巴凛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再做错激怒他了,这样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作恶。
电影开始了,画面开始很清新,后来主角都长大了,一开始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也开始因为各种原因渐行渐远,逐渐出现了各种矛盾,无非就是些家庭轮理,好是无趣。
开心的,如果我不开心,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嗯?”
“我为什么要选择报警呢?”
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不想报警。与其让巴凛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忏悔,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他,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
在勋站定,看着镜子里逐渐清晰的人,知道自己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