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辞这里,没有谁可以说夏倾月的不好。一句也不行。他冷嗤了一声,拍了拍西装袖口极度微渺的尘,转过身,“我说过,澄清谣言,你们当听不见?”经纪人忽视了事情的另一侧重点,心虚道:“江总,那些拍照片的狗仔嘴严得很,我们又不是人脉广泛的传媒公司主导,这一时间上哪里弄和那张背景一样的正脸照片啊?”像这种专门爆大料的狗仔行踪极其难找,而且给了钱都不一定会办事,悄无声息地在网络上爆个与哪位相关艺人的料,等的就是看ta被舆论伤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一部分为名,一部分受人指令,为利。“澄清,这两个字很难懂?”江辞眉宇压低,难得耐心地重复了遍,“艺人本人发微博证明——其出轨的 暧昧夏倾月鼻翼忽而一酸, 想哭。这起造谣的事件自今天晚上开始,整个舆论的过程从产生,再到兴起, 最后到席卷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期间,江辞知道之后就不容犹豫地找寻解决方案, 关键是……他还发着烧。生病了不好好休息, 不仅帮她处理麻烦, 还变着法地哄她开心……阿辞, 你能不能, 能不能也要多关心自己啊。“那些恶意造谣的人,我已经让庄睿去查了。”夏倾月的眼尾泛了点泪滴,并未落下, 江辞注意到帮她拭去了眼泪,“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停顿,温声道:“别哭了,姐姐。”夏倾月咬唇,疼痛止停了泪腺的酸涩。她稍微仰头,想控制自己、也听他的话收回眼泪,视线低了几分,恰好看到江辞左手的骨节微微变青了些,还有几道被划伤的小伤口,“怎么弄的?你又受伤了……”江辞偏手一看,手背的骨节的确青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那种, 估计是揍罗斌的时候留下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抗打。他不太在意, “没事儿,不用担心。”拿过杯子,江辞正想喝点水,夏倾月牵着他的手带到自己面前。医药箱在岛台桌面上,她翻了翻,发现碘伏用完了,只有酒Jing,提前告知他,“酒Jing消毒比较疼,你忍着点。”夏倾月的身高比江辞要低一些,天花板汇聚的光降在她的发丝,乌黑的细发漾了层薄晕。她的头发过了肩膀,她没剪短。江辞抬起另一只手挽了下她衍长的头发,故意拎出来这一事实说:“夏倾月,你发现了吗?你的头发长了。”你的头发长了。言外之意,夏倾月不可能不懂。这是属于他们之间才能读懂的……暗语?棉签在江辞的手背骨节上停留片刻,夏倾月回笼思绪,继续放轻动作帮他处理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回答一拐,口是心非起来:“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忘了剪。”理由不充分,江辞选择不相信。当夏倾月在他的伤口上贴好创可贴,下一刻,他偏了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桎梏于此,“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是忘了剪,还是根本不想剪?”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拉至很近。绕在空气中的气氛不知不觉地浮升了温度,彼此的呼吸跟随心脏的跳动一起一伏,缱绻,也暧昧。身后是岛台的沿壁,身前是江辞高挺的身影,夏倾月无处可躲,只能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与他对视。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她好像……说不清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什么时候呢……想着,夏倾月双唇翕张,想开口说话,听到江辞低缓的声音:“夏倾月,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从我对你表白的那天,你同意我追你,从这之后发生的每件事情,对我,你真的没有心动过吗?你也知道我想让你留长发是什么意思,你却没有剪掉,这是为什么?”跟着江辞的话,夏倾月用短暂的一分钟回忆起他对她表白之后发生的每件事,回忆完了,她按下自己升降不定的心,“我……”只是刚说一个字,江辞褐眸里的温和慢慢随之显现,像春融后的清泉,胜券而笃定,一语定下了音——“夏倾月,承认吧,你爱上我了。”‘爱’这个字的力量太过盛大,夏倾月不由得手心一热,双手经不住支撑使得身子倾斜了些。见此,江辞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温热沿着相触点传递身体的每道脉络,夏倾月不忍泛抖。她不是震惊,反而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是逃避,她只是在借助时间证明。再次回想起江辞表白她的那一天,夏倾月就在想,以前和现在也有喜欢她的男生追求她,例如:顾鹤、骆泓、陆天……但她都拒绝他们了,唯独没有拒绝江辞。他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也不舍得放开。可能因为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知晓彼此的很多事、生活中的很多习惯,以至于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其他人展现的大多是温柔的一面,只有在江辞面前,她才想对他发小脾气;前几天的电梯意外事故,她恐惧到快要不能呼吸,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这次的舆论风波将她拽入深海中心,她知道要冷静,也知道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慢慢解决,但……她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控制不住地想依赖他。只有亲情,会这样吗?不会。夏倾月看着眼前的江辞,纤盈的长睫如蝶翼,微不可察地轻颤了颤。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她心疼他,想补偿他。“你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夏倾月忽而问了江辞一个问题,浅棕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模样,只有他。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与前两分钟他们所说的对话根本不在同一频道。江辞微怔,一时间找不出问题的答案。或许因为思考的缘故,他的眉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