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打开,从里面捡了个蜜饯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吃了两个便想喝水,倒了杯茶,不小心又看到放在角落的那两瓶米酿,又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将它放远了些,不愿再回忆。在路上行了十几日,大概还有三四日的功夫就到京城了。等到了京城,进了宫,又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在等着她。立太子妃一事……他现在掌天下权,对他来说,百官的反对都不是难事,也阻不了他。而且他虽然没说,但是她却知道,这些时日陈世子传来的消息,除了在打听林凌的下落,也在着手立妃的事宜了。脑海里的思绪万千,云泠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想太多。总归,还未到京城。这一下午云泠过得很是闲适。直到太阳落山,他们一行人进了一县城中,不宜继续赶路了,便找了间上好的客栈住了下来。云泠叫小二打了桶热水沐浴,进了水里,暖融融的极为舒适。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沐浴完,换了身月白的寝衣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一本书。云泠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坐到了窗边擦头发。没与他说一句话,更没有贴心地问他要不要喝茶,服侍他。真是好大的脾气。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了握,谢珏忽然把书重重一合,声音低冷,“过来。”云泠顿了顿,坐着没动。谢珏啪地把书放下,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见她要挣扎,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鱼水之欢,人lun大事,有什么可生气的?”云泠便不动了,神色也平静下来,抿了抿唇,仰着脸认真道,“可是殿下昨夜欺负我醉酒,我自然生气了。”“而且殿下又怎么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出去,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万一被人发现那该多难为情啊,她又有何面目见人。虽然一般人不会往那处想,但是她就是不自在得要命。她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看着倒是比那最甜的米酿还要醉人。谢珏静静望着她,片刻后眉骨松下来,声音也柔和了,“欺你醉酒,并非孤本意。”她是属于他的,他便从未考虑过那些,想亲便亲了。云泠闷着脸,只低低哼了一声。他当然不是故意,因为对于他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明润温柔的杏眸漾着一抹水意,下巴瘦削莹白,看着便我见犹怜,透着一股委屈的模样。谢珏顿了片刻。只有这个女人,无论何时,总是让他心软。深呼吸了下。低下头握住她的下巴强行转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哄她,“好了,那你要孤如何?孤都答应你。”云泠眼睫颤了颤,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抬起眼望着他,“那殿下要答应我,以后……涉及到我的事要征得我的同意,与我商量才行。”“可。”“不能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可。”谢珏道,“还有什么,一次性说了吧。”“殿下都答应我?”“孤答不答应你不知道?”云泠脸红了红,忽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殿下立我为太子妃之前,我不要有孕。我才不要大着肚子进东宫。”谢珏眼也没眨便道,“孤都答应。”他回答得毫不犹豫。连云泠都愣了一下。“只要你别再与孤赌气。”他什么都可以答应。谢珏低头鼻尖触碰到她的,“可开心了?”直直望着着他一会儿,脸上闷闷的神色褪去,表情柔和了下来。云泠眼尾浅浅弯了弯,如实点头,“嗯,多谢殿下。”谢珏也笑了下,眉骨沉意散去,伸手去摸她的脸,低下头又去亲她的脖颈,云泠觉得痒,抱着他的腰笑着哼哼了声,耸着肩躲着,“痒。”谢珏闭上眼,沉溺地吻得更重了些。床帐内暖意升起,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她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仰着头与他接吻。青丝垂落在一处,甜蜜交缠。……
又继续往前行了两日路,最多不过一日,便要到京城了。马车内云泠正靠在他肩头补眠,不知道行到了哪里,突然停了下来。云泠也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这时车外裴远严肃的声音传来,“殿下,属下刚刚收到陈世子快马加急传来的信件,此事实在事关重大,需立即禀报殿下裁决。”谢珏:“什么事?”裴远声音无比郑重,“殿下让陈世子查林凌的消息,有下落了。没想到就在京城。”云泠闻言瞳孔颤了颤。谢珏:“在京城何处?”裴远犹豫了下肃声道,“属下认为,殿下和云姑姑还是亲自看吧。”说着便把信件呈了进来。谢珏接过两封信,打开其中一封,只见上面只有陈湛写的寥寥一行字:林凌,萧祁白生母,十五年前病逝。”林凌竟是……萧祁白的生母?早逝的萧夫人!云泠眼眸立时睁大了些,脑海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又在看见病逝这两个字时心口狠狠扎了下。她从林意海口中得知林凌被追杀流落在外时就曾想过,这么多年林家人都未曾找到她,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出了意外。只是她期望没有而已。无论她是不是她的母亲,她都期望她能好好地活在世上。可是……她竟然已经病逝了。她找寻自己的身世这么久,眼下距离揭开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她虽未曾期待过自己的父母,却也没想过听到,他们去世的消息。怔怔看着那两个字,一时心头无法言语,不知该如何。谢珏将信合上,“没想到她竟然是萧祁白的生母,那么——”他转头看着云泠,定声道,“你很有可能便是萧祁白的亲生妹妹,萧老太傅十六年前走失的孙女。”看到这封信,谢珏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何他会觉得林凌的名字有些熟悉。云泠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可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