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去到下山那条路上,没走太远,远望了一会儿。侧面有片缓坡,绿植争先恐后地覆盖。山风吹来,嫩绿摇摆,掀起草浪,把风拂过的无形痕迹变成山皮肤变化的纹路,变成鸟鸣叫声里的伴奏,变成光照耀擦蹭的热度。
我看着这只呆愣的老虎,轻笑出声。闵昂是想站起来的,“我不是他们那些人类……”
自然界的大猫,不一定了解吐毛。野外老虎的肚子里说不定有一个篮球大的毛团。所以笑容守恒定律,我肯定是要让闵昂微量摄入这些药草的。
我只能叹气,扬起嘴角:“这些草是给你吃的,把平时舔进肚子里的虎毛排出来。”
闵昂止笑,继而苦脸。但是他听话地叼起一些草吞了。我嚼碎草叶涂抹闵昂眼周,发现他没吃几根,轻撞了他一下。看他顺从多吃了一些,我便细心忙碌起来。
看来我确实是突然存在的,我没有夺舍身体,只能算是直接给了一个身份。感觉更像是梦境,世界线自动补全,我有点怕道出事实导致世界全然破碎,但是还好,眼前甚至没有抖动,细微声音也被喧闹掩盖了。太真实了,应该是个真实世界吧。
,夏意蝉鸣。树木把白色外衣剥下,揭露隐藏在雪里全部的高大身躯。树木姿态各异,比之银装素裹要明显很多,但全然是生命的形态。我最先想打量那棵容纳我休憩过的大冷杉树——高耸入云,气势巍峨。肃穆得像座木碑,静谧伫立守护此处。
闵昂开始吐毛,毛团也不大,毕竟也是刚成年。不过现在排毛以后会轻松点,也可以总体感觉舒服一些。
我舔舐着闵昂的腹部,他很放松舒适。但是渐渐地有些直白的反应,甚至我也有些奇怪。这些植物都没有伤害,吃点薄荷也能清凉,所以我没在意。但可能藏在里面的有猫薄荷——阴凉地拽回来的。
我复趴下,舔舐闵昂的前胸,感受胸腔的厚度,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颤动。甚至渗出汗液,是微咸的,是湿润的,是温热的,是闵昂的味道。
我稍微抬起前脊,不动声响地蹭到闵昂的头部,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还有嘴巴。甚至下颌也沾染我的气味。闵昂享受我主动的亲昵,想要吻我。
闵昂狩猎回家再来迎接我了,看着我嘴里的绿草,肯定又在憋笑。
闵昂顺势原样侧躺,把自己托付给我。
我看到浪潮尽头的狗尾巴草,我轻松踏入其中,虎毛顺着草尖飞舞,裹挟着我走向远处。
闵昂燥热奇怪,但是很舒服。老虎不会在这个季节进入发情期,但是确实幻觉里很想蹭贴舔吻。可能是上次自己克制身体的反应,憋得太久了?但是向洛那次很是低落,他强忍了初次发情,这次怎么办?
我稍微站起,轻咬他颈后的脊肉凹陷处。闵昂完全在我的掌握中,但也偏头舔咬我的肉体,爱意直白到微痛,感官加剧。周围滚烫的温度、浓郁的气息、低沉的欢愉。体温的上升,状态的急切,喉咙的吞咽,呼噜的深厚。我们全然陷落彼此。
我需要一次完美的主动,让之后的动情,闵昂不会再犹豫,所以我体味他的回应。
我原以为一根不够,但是味道确实奇怪,我想要先等着试看。结果我是吐毛了,只能算是毛卷。
闵昂吐完不再碰草,趁我不注意踢到家外边去。
顺便走过溪流日照充足的地区,采了些薄荷,打算搅碎舔舐闵昂的眼周和腹部。我也想到闵昂或许毛团大一些,便再拔了些阴凉地方的无毒植物——狗尾巴草叼得有点少,这些用来辅助吐毛吧。
我吞了一根这种自然界的吐毛草,想起了标记的松针和闵昂的笑声。
或许因为我人类的灵魂吧,还有体质问题,我之前长时间接触猫薄荷仍没有幻觉骚动。直到可能嚼碎一些,涂抹到下腹,被闵昂的反应气味勾出了正常反应。
有些窒息般的迷离眩晕,我撩起犬齿,缓慢轻翼地摩挲他的喉结。我也惊叹老虎存有这种器官,毕竟外观完全无法显露,我是自然地凑近敏感部位,得到这样小巧的意外之喜。我能感受沉重呼噜声携带的震动,不经意看见闵昂舔舐獠牙。
我用爪子按住闵昂顺滑健硕的腹部,阻止他起身,也打散了他的顾虑。我们不是猫咪的体型和身份,微量的摄入不会让我们迷失自我回归原始,我们能感受剧烈的心动。
我大概能知道闵昂轻微幻觉,这么明显的反应,看来上次违背本能足够体贴了。我接受自己,我们接纳彼此。那些过去在时光里,在陪伴中早已不再沉重。我们甚至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一路俯首向下舔去,用齿尖轻柔刮蹭乳头,这些本来对于雄性无用的、暴露于皮肤外的脆弱,我全部依次用舌尖在火热的腹部搜寻出来,继而吻触、打旋、舔咬。闵昂在频繁紧致的刺激中
我伸出红嫩的舌尖,收起倒刺,在他的侧颈游移。虎舌总归是粗糙些的,但更好能刺激覆毛的皮肤。我能感受颈部肌肉的线条,性感强大的纹理。独属于闵昂的气味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时期,雄壮勃发的独属于他的荷尔蒙,占据我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