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吻住太宰。
“织、田作、你好像大海啊、嗯啊……”要被淹死了,要被这个人淹死了。
“好。”
“嗯……”
“好像很有道理。所以我是大海吗。”
哎呀呀。
空气里,接着是无声的、急促的、越来越无声、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仿佛全世界的氧气都快要离他而去,同时全世界的海水都朝他席卷而来,于是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全然只剩些七零八落的嗔叫。
织田抬起上半身,两手搭住太宰的胯骨,无声预警。刚刚出言撩拨的人接到信号,双腿大敞成字来方便被操干,刚摆出迎接激烈性事的架势,就感到胯部上手的动作由摩挲转为紧握,下身的冲击把不属于自己的热量持续不断地注入。啪啪啪啪,皮肉碰撞的脆响逼出有节奏的高昂叫声,“啊、嗯、啊、啊、啊……”被夏季的高温里里外外地舔舐,湿漉漉、黏答答、化得乱七八糟。腺液特有的味道在空气中挥发,是生物求偶的最原始的气息。平日里叫人闻到了都会心照不宣地遮遮掩掩的气息,此刻完全不知羞耻地释放出来,只给这个房间中的另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也只给他知道。“嗯……嗯……”织田粗重的喘息和太宰高亢的呻吟混在一处,每每插到深处时响起,抽离时平息。太亲密了,太宰恍恍惚惚地想,啊啊,太亲密了。生活中连多看他两眼都不敢的人比比皆是,也鲜有哪个人值得他多看两眼,但是他会狡猾而不动声色地对织田作露出一点点——就一点点内芯,再暗自期待这个人能够解开他常年缠绕的绷带,也允许他解开他的绷带,彼此抚慰新新旧旧的伤疤,然后拥抱,亲吻,融为一体。怎么会这样啊,太宰治怎么会跟世界上的无论什么建立这么亲密的关系啊,太宰想,涣散的目光映照着深沉的眸色,大腿摩蹭着攀上爱人的腰身、随着交合的动作夹紧放松,床单在指缝间聚散着荡漾的褶皱,困惑又放肆地向对方展现春情。好喜欢……织田作,好喜欢。
“而且是那种~非常危险的大海哦~”太宰半眯着眼看着自己身上有着深红色头发的男人。他在想什么呢。
“嗯、啊……”动作愈演愈烈,交媾的水声和肉体相击的声音堪称疾风暴雨,夹杂着亢奋的低吼和高吟。“啊!啊!啊!啊!啊啊!……”每一次抽插都或轻或重地碾过穴里敏感的腺体,酥麻的感觉从那一点毫不吝啬地扩散,精液一股股喷出,星星点点挂在织田流畅的胸腹肌,是不断膨胀的愉悦怦然炸开的痕迹。太宰短暂地失神,感觉全身都化成了体液,织田作沾到一点就永远也洗不掉——不要洗就好了。修长的腿痉挛着紧紧缠住红发男人的腰,把两人锁在一起。织田动作放缓,任由腥膻的气味洒在那里,太宰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伸手去抹自己的东西。他射精的时候动作太剧烈,弄得织田胸脯到小腹都零星地沾着精液,好不色情。抹着抹着,事情又不对劲了,那片肌肤手感格外地好,仿佛吸着人的手一样,摸上去就停不下来。指尖撩过挺立的褐色乳头,反复捻磨,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逐渐紧绷,肌肉的主人也频频低吟。太宰看着织田笑了,故意夹了夹后穴,问伏在自己身上的恋人,“织田作,舒服吗?”
他又被拽入一个深吻。意识回笼的过程中,对方温暖的手掌向上滑动,抚过腹部,攥住乳肉,把单薄的胸脯揉出肉丘,指腹频频照顾泛红的奶头。一阵酥麻从胸部传开,太宰眯着眼哼哼着,双手抱住男人红色的脑袋,鼓励地抚摸他的头,就听见闷闷的声音说,好舒服,你呢。
太宰的思维相当跳脱——不如说毫无逻辑。但他这种飘忽的语气总是会得到织田的附和。
“嗯哈、嗯哈、嗯哈、织田作、快一点、嗯哈、快一点……”
太宰依然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但索吻的唇舌像四月的玫瑰那样热烈,把织田吮出啧啧水声。
“太、太、”天知道怎么回事,太宰治突然就结巴起来了,“太舒服
“是吗?为什么。”
“织田作为什么叫织田作呢~当然是因为织田作就是织田作啊~一切事物的名字都是人为定义的传达信息的符号——所以织田作也可以是大海~只要我知道就好了呀~”
用深吻表达难以宣之于口的欢欣,互相舔舐的舌面生出甘美的津液。待到分开之时,投河自杀冠军已经气喘吁吁。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喘息听起来依然很是美妙,每一次的换气幅度都大而激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像猫咪的尾巴在每一个快要触及的转角摇晃。织田上下抚摸他清瘦的躯干,轻轻描摹每一道疤痕。太宰的手搭在上面,被织田带着在自己的身体上拈毫弄管*。他突然嘿嘿地笑了,织田看着他也勾起唇角,刚想再唇齿纠缠一番,就听这人用已经完全软下的声音催促道。
“不要……”太宰突然以一种连九岁幼女的怀抱都无法挣脱的力度微弱地挣动起来。织田一抬头,就见爱人轻摇着头,面色潮红,蓬发散乱,半眯的眸子可爱又生动地看向自己,虽然言语上表达了抗拒,但眼神完全写着欢迎。他看楞了一瞬间,然后才停下动作,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