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吃干饭的鸟人,又在偷懒!”祝植武说着便甩出马鞭,朝就近一人抽来。
祝植武停了叫骂,正眼看着眼前人,此人着一件轻便灰色道服,袖口收紧,不披外袍,头发扎紧。即使面容艳丽,但神情淡漠,虽气质出尘,但不引人注目,好似与周围融为一体。祝植武知道,这位便是林辉,皇帝陛下偶尔提起的仙师。
林辉听罢,点头回应,消失在原地。众人皆惶恐,将领都招呼士兵退回城池,收拾整顿,日后再做打算。
“他们害怕地抱在一起。”林辉想。
那人以前也许是逆来顺受,在林辉面前却不想失了颜面,便一把抓住马鞭,甩在地上。再听见祝植武叫骂,也只是看着林辉,不做言语。
林辉在欢呼中向祝植武点头,自认诸事已毕,日后两国如何外交往来,与己不相干。
祝植武以久不上战场杀敌为由,请求带军出征,子文驰应允,也欲将新组建的军团磨练一番,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林辉!”那老人叫道,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潜。林辉抓着父亲的衣领,两人便飞出了众人的视野。城中守卫本还在赶来维持队伍秩序,见状便大喊“妖怪”,招呼人群避乱。
“安静,诸位!”簇拥在一起的十几个健壮的男人中,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读完了信件,林辉认为这个就是贾成宏。
林辉的眼睛注视着空气中飘渺的各色气运,以人群中一个大胡子的男人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
“自说自话的女人!”
林辉点头,又仔细瞧了瞧军队,见其中有男有女,盔甲不全,更认为是这位祝将军擅作主张,利用职位为自己累加军功。
几月前,皇城的修士算出北地气运似有变数,子文驰便欲命人前往调查。一来,若趁人之危捡些土地自是好的;二来,子文驰一直想试试修士的本领,若能在战场上克敌制胜,日后子商向外扩张,少不得这些飞天遁地又言听计从的修士代劳了。
“国师!国师!国师!……”
林辉退后半步,移形换位,下一秒已在北地境内。铅山城内,百姓尚未知晓停战事宜,大多躲在家中,故街道上人烟稀少。林辉在此处转了两圈,搜查出十里外一个熟悉的人物来。
祝植武对林辉说:“子商向来爱好和平,怎会轻易动兵?皇帝陛下打听到北地皇城惨案,才派我等来清理邪魔,维护友邦。既然国师担保北地气运已改,我等皆将身家性命托付给国师!”
过一刻钟,祝植武从后方骑马而来,看到几个修士聚集,不满地骂了起来。
贾成宏将信件举起,扒开抱着他的士兵,大声宣布:“你,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你救了我的兄弟,我相信他,我也就相信你。”
三年间,子骁辉旧部已被子文驰收入麾下,顺者皆加官进爵,谋逆者也被排挤殆尽。其中,以祝植武得势最重。坊间传闻,祝将军常常深夜出入皇宫,自接任大皇子太师之职,如同一家。
林辉走上前,见一老人正驮着个大米袋跟在队伍里。林辉缓步上前,将米袋抓住,扔进队伍前的仓库里。
“这场仗,这个人的一辈子,我都看清楚了。”林辉冷漠地想着,甚至抽出心思,想到了陆蕴椟,那个过了门的新婚丈夫,如果他在这里,林辉将算出这个英俊男人的一生,他将不再神秘、勾人幻想。
在此之前,林辉的分身来到子商军队面前,几位修士认出了林辉,都跪下行礼,大喊“国师大人”。早有士卒通知带军将军,此人正是祝植武。
林辉降落在帅旗之前,等着守军将领接话。林辉转头见了几个修士,向他们问道:“如今修士也参与军队了吗?”
“侵略者!”
林辉不知内情,自认为进攻北地毫无必要,子商人丁缺失,又不熟悉北方土地,得之无用,为何要再起战火?
所以众人皆知,此次进攻铅山州,确实是皇帝陛下指令。
“若子商军队能退兵,我,仅代表铅山的兄弟,接受你们的讲和,我们会考虑签署你们的契约。”
林辉将北地局面告知祝植武,希望其能退兵。祝植武思量一番,便答应下来,招呼随军军师书写结盟诏书。
祝植武自灭了一座捧月阁,常对修士冷眼相待,认为其人能飞天遁地,内里仍是一群不听话的奴隶,因此,祝植武常常找机会折辱修士。修士多年来只能聚居一隅,即使解开诅咒,也谨言慎行,只是勤加修炼,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随着祝植武的呼喊,军队也跟着欢呼,这些人本是北蜀人士,能不战而胜自然没有不可的。
此时的北国
林辉不知自己在修士眼中有什么稳定人心的神力,但见到似乎是将军的人,还是对其开口道:“祝将军?请您退兵。”
“我等是受祝将军邀请,随军助战,非是朝廷人员。”修士中一人回答。
林辉有些意外,子文驰倒是有野心,不过这也太晚了,北人已经重整士气,各地都有新的中央被建立,王国的气运正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