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热泪,你却自语推说这是冷风迷了眼。
你的话音在空荡的街上淡去,尾音跟着夜风转了一圈,和上了隐秘处鬼魅的窃窃私语。
?未吓到尖叫哭也不流畅?
你知道其实有些鬼族会偷偷来恶魔城堡,城主不在,它们就更加放肆了,甚至连饭团哥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想领主他为了你而回来。如果就这样被魔族掳走,是不是自己就能更接近他一点?
你被自己疯狂的想法逗乐了。你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残泪便汇集在褶皱里,伴着你破风箱似的笑声颤动着。
你奔跑着,在深夜的大街上。
深处的妖言何时停下的,你不知道;
夜间护卫巡逻的人有没有打算横抱拦下你,你不知道;
你头上的隐隐作痛的包什么时候撞到的,你不知道。
你崴着脚,还要一深一浅地往前跑,还真的让你跑到了后山脚下。
你倒在山路旁的草丛里,脸向侧边歪,还真像一具尸体。
你的泪反射性地流着,呼吸一抽一抽的。
耳鸣阵阵中,你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声,隐匿在不远处……
你的呼吸频率一下子就变了——你像痉挛了,大张着口想要深呼吸,却怕任何一点的动静都会把他惊走。
于是你就开着口僵在那里,呼吸声轻得像你对他的爱。
而你脑中杂乱的想法却脱了缰,每个陌生的声音都在争先恐后地替你忏悔,说你照顾他的同时取笑他,说你其实根本不懂他对你的情意,说你希望他能不要走了……
?完全为配合我软弱才令你乐意肆虐?
你要扮得多可怜,才能把他拉回你的戏台。
但你哪来的资格求他留下来呢,你只会惹他不开心,你甚至没想过等他回来后第一句话要讲什么。
你两片嘴唇抖了下,那或许是什么你也不知道的回应,但身体先一步帮你做出了反应。
有了他的你,与丢了他的你,判若两人。
你双眼盯着墨色的前景,依旧一动不敢动。若他真的在暗处,他要继续看着你还是离开都随他意吧,这可是他的自由;你只是在想出要干什么前继续这样躺着,甚至都没必要确认他的呼吸声是否还在。
随他去吧,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性格这么鲜亮不凡,又不像普通人性格死板好归纳;他早就已经给你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不差这一道。
你突然发觉自己什么爱恨都不剩了,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叫嚣着,不管是夸赞他的还是辱骂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宇宙电台中回传的无意义字句。
你想象自己只是在脑中心海前抱膝蜷着,连他慢慢来到你身后都没察觉。
这是你无意识的冷暴力,对他也对自己。
你听见了他脱衣服的悉索声,下一瞬,他那带着淡淡血腥味与霉味的羽织,轻轻盖在了你身上。
夜间的寒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残存的体温驱散了,像他那永远让你心动的温柔。你战抖,像是经历了性爱小高潮。你饱经摧残的神经又慢慢幸福地安定了,你的呼吸又乱了,你又不敢回身看他了。
你又沦陷,重蹈覆辙。
他的大手轻轻地覆上你的手背,你感觉他竟然也在轻轻发着抖。你便手足无措地爬起来转身看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痴痴地望进他的黄金瞳。
他半跪着,破晓前的深夜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你却准确地虚捧着他的脸庞,像你在梦中做过千百次那样。
这是你的大宝贝,一声不吭跑了,但还是回到了你身边。就在你指腹轻触到他脸颊边胡茬时,他顿了顿,站起身,拉开了与你的距离。
他好像在犹豫抉择,末了还是向你伸出了一只手;你像抓住求生浮木似的,顺势站了起来。
你不想问他的任何意见,因为你真的好想他;你扑进他的怀里,却不敢用力抱他,怕拢碎了珍藏的大樽玉器,然后被他扎得遍体鳞伤。
你的眼泪不值钱,你抽搭着,口中叹出的热浪喷在他耳畔,灼烧着彼此。你是从未了解过真正情爱的人类,在大好年纪就被现代样板戏扼杀了想象力与创造力,穿越后又遇上了他,在最好的年华里,个性还未能成型就悄然泯灭,成为了恶魔弃养的狗。
你叼着自己的牵引绳,终于找回了主人,在掺着泪水的哽咽中,你自己主动说出了刚才身体要越俎代庖讲的话;你等他回来后,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么惨了还是要向他道歉,你哭得涕泗横流还是想道歉……他还是无动于衷,没有回抱你。
你哭得头痛,精疲力竭的你不知道那晚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你在恶魔城堡中的房间中醒来,在那间他给你的房间。像喝断片了似的,残存的记忆锯着你的神经。你掀开被褥,发现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裹上了布条,还上了微凉的药。
现在城里的大家与城主面和心不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