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抿唇,“这个摘了也没用。”
看出来弟弟已经满脸困惑了,林程心安理得的坦白,“我申请了定位,跟着你的账户走的。”
意思就是哪怕换了设备,也依旧没用。
林屿气恼,急得眼睛都红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现在才装出一副我很重要的样子!”
“……阿屿,你一直很重要。”
林程说的是实话,弟弟在家里一直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性。他和林桉是因为林屿才和好的,虽然现在也远不及寻常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比之他们的少年时候,已经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以前他们都是感情很单薄的人,在林正清的高压政策之下,从来没想过反抗,只是一门心思和对方争斗。直到林屿被带回来,两个人不得不想办法照顾年幼的弟弟,才终于是和好了些。
当然了,与此同时林程也得承认,他和林桉便是父亲厌恶幺弟的第二个原因。
林正清一直觉得他们就是因为林屿的存在,才终于变成了不符合他期望的、无法将全部身心都投入给林家的人。
说得通俗一点,那个男人认为他的作品毁掉了,全是因为林屿回来。
幺弟是柔软善良的孩子,而善良这个词在林正清眼里,一直又伴随着温吞两个字。
那不是林家人应该有的品质。
林正清厌恶林屿。一开始他还能因为幺子和妻子相似的面容而动容忍耐,可时间久一些,便彻底不行了。
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真心相爱的时候,甚至无法调动情感回忆起妻子从楼上跌落的那刻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遗憾又愤怒,为两个儿子没能长成他期待的计划中的样子,所以时常对着幺子冷嘲热讽。
林屿是性子柔软的孩子,小时候被无端呵斥,也无法跟父亲辩解。他只能躲在哥哥身后,红着眼睛去拉哥哥的手,然后吸吸鼻子把眼泪都抹在哥哥手上。
这样一来,林正清就愈发厌恶他了。
这种情况,一直到林程进入公司才稍微好转了。他在商业方面有天赋,林正清愿意为之忍耐他和林桉对幺子的纵容呵护。
所以无论如何,弟弟在这个家的重要性就是无法辩驳的。
看着弟弟跟自己哭闹着要走的时候,林程眼里都有了明晃晃的忧郁。因为他无法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弟弟一定会因为被限制了自由而难过许久。
“阿屿,只要不离开,你想做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林屿冷哼一声,“那你们不准对我做那种事情了。”
林程抿唇,“把这个条件也排除在外。”
“——!”
林屿瞪眼,翻身从兄长怀里离开了。他忿忿不平,抽了桌上的文件夹去打林程,“你怎么好意思的!你根本不要脸!没有一点信誉!刚刚还说什么都答应我!”
他实在是气坏了,手上也没个轻重,结果文件夹的边角一不小心就划到了林程的手。眼看着血都流出来,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怂的掉头就跑,“是你先气我的!”
林程不气他的话,他根本不会弄伤林程!
害怕林程会跟自己算账,林屿跑得格外快。他不想再管林桉,也不愿意跟林程说话,因为知道自己近期大概率是跑不掉了,他直接下楼去找佣人,让腾一间客房出来给他住。
佣人为难,说这种事情还是得要林程发话才行。他当即就有些恼了,同时又羞耻,因为总觉得是家里的佣人知道林程和林桉对他做的事情,才认为他从林程的房间里搬出来需要林程首肯。
但佣人也只是工作,林屿不好意思撒气,憋闷得要跺脚,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消细想,也知道之后再跟林程住一个房间该有多惨,那个混蛋平时装出一副眼里只有工作的性冷淡样子,回家就总是亲他抱他,今早上还插他屁股!
林屿郁猝,已经想着是不是要回四楼的房间去住了。
正是烦闷的时候,背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看见面色苍白的林桉走近了,“他要,你就去给他布置,这种事情还需要过问大哥吗?”
佣人收到命令走了,林屿拧眉看着林桉,视线往林桉手上瞟了眼。发现伤口都包扎好了,他终于能挺起胸脯跟林桉说话,“别以为我会谢谢你。”
林桉点头,不顾弟弟的惊呼,走近将人抱了起来。明明已经长大的人,可他还惯用托着弟弟的臀瓣把人往怀里搂的方式,羞得人红着眼睛跟他闹,最后又因为旁边有佣人经过而紧绷着身体将脸蛋埋进他肩颈处。
“宝宝陪哥哥去吃饭吧。”
上楼有电梯,但林桉不去,非得走楼梯。他抱着少年往楼上走,过了拐角没有人了,这才凑近亲了亲弟弟的耳廓,低声问:“要不要搬回原来的房间?”
“我们已经把里面复原了,阿屿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去住。那里永远是属于你……”
“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知道林桉要说什么,林屿想都不想就开口反驳。他拧眉瞧着林桉,竭力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