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明月高挂,万里无云。虽有微风吹过树梢,但也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切景物倒显更加宁静。
忽然间,树丛中闪过两个人影,他们一追一赶,动作迅速,步伐带风,惹得树叶也是沙沙作响,打扰了原本的寂静。
“裴师弟,没想到你伤未痊愈,跑得倒是挺快。”祝元贺在裴晟身后追逐着,也不知他这话是否是在夸奖裴晟。
闻言,裴晟微微一笑,左脸颊处印出个浅浅的酒窝,给他本是俊朗的外表添加了一丝俏皮。他在树间穿梭逃跑,还不忘回复祝元贺一声:“那可不,这么多年的本事也不是白练的。”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地,祝元贺此时也追上了裴晟。
祝元贺伸手抓住了裴晟的右肩,裴晟身子一顿,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后仰转身绕过祝元贺的手臂。
裴晟也知目前他现在的状态不宜与祝元贺正面交锋,脱身之后又准备逃走。祝元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明明是裴晟这么晚了还约他出来练功比试,裴晟却不恋战。
很快裴晟因为祝元贺的紧追不舍,还是和祝元贺对打起来,不过最终因为自己先前受过处罚,有伤在身,还未痊愈,不敌祝元贺。他双手交叉抵在面前,接住了祝元贺袭来的一掌,却也被逼得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子。
欺负一个有伤之人确实有些不齿,祝元贺便停下了攻击,开口道:“裴师弟,此次练功就到此为止吧,日后等你伤势痊愈,咱们再来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
闻言,裴晟并未立即回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估摸了下时辰,这才对祝元贺笑笑道:“也好,正好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感谢师兄愿意陪我练功到这么晚才是。”
祝元贺也笑了笑,上前帮裴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裴师弟何必跟我这般客气,这也本是我应该的。”
“这是……叶师叔的发丝?”忽而祝元贺注意到裴晟的胸前衣领处竟留有一根白发,便取了下来,这明显不是裴晟的头发。如今凌霄门唯一有一头白发的人便是裴晟的师尊——叶岚竹。
见状,裴晟不以为意,微笑解释道:“许是我今日帮师尊梳栉之时不小心沾上了。”
一讲到叶岚竹,祝元贺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着裴晟的口风道:“裴师弟,你……还在怨气叶师叔处罚你之事吗?”
闻言,裴晟的笑容忽然一僵,并未立即回话。
裴晟身上的伤,就是叶岚竹处罚的。那日比试大会上,叶岚竹在一众仙门百家面前,丝毫不顾裴晟的颜面,让裴晟跪着,并拿着戒尺在裴晟背部抽打了二十多下,直至裴晟受不住,被打趴在地,晕了过去,叶岚竹这才收手。
祝元贺一下便看穿了裴晟,他确实是有怨叶岚竹的,但祝元贺也知道,裴晟又是有多么敬爱叶岚竹。
“我觉得你们师徒在某些时候挺像的,”祝元贺叹了一口气道,“明明是为了对方着想却不直接表达,那日比试大会你那般对雁山派掌门之子痛下打手,实在是不给雁山派面子。”
“那还不是因为赵世贤他先出言不逊,侮辱师尊,我没杀了他已经算是给他们雁山派很大的面子了!”裴晟反驳道。
说到这里,裴晟语气带着抱怨委屈道:“我也已经说明了原因,没想到师尊还是那般毫不留情,最后几下戒尺不知使了几成的功力,竟还把我打得疼晕了过去……”
祝元贺无奈,摇头笑笑道:“你还是太过年轻气盛,赵世贤比试输给了你,还被你打个半死,他爹赵毅自然是不会放过你,后续要不是因为叶师叔处罚你,把已昏迷的你带走回青竹峰,恐怕你现在也没机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讲话了。”
祝元贺知道,像裴晟这般一根筋的性子,如果他不跟裴晟点明事情的真相,裴晟是领悟不到这点的。
经过祝元贺这么一解释,裴晟顿时恍然大悟。果然师尊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时,裴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不再和祝元贺闲聊,匆忙离去。他对祝元贺摆了摆手,高喊道:“多谢师兄提点,时间也不早了,师兄也早点回去吧,改日我再请师兄吃饭道谢!”
祝元贺本是有别的事要和裴晟说,他张口刚想要喊住裴晟,却没想到裴晟一下子就没了踪影。祝元贺叹了一口气,只好之后再找机会和裴晟谈了。
很快,裴晟回到了青竹峰。
裴晟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叶岚竹的住处,也不顾叶岚竹是否在休息,一把推开了房门,一脸兴奋激动道:“师尊,阿晟回来了!”
月光越过门槛照在屋内的地上,貌似和裴晟一般雀跃。此时屋内并未掌灯,但床边的小窗倒是开着,月光穿过小窗照进屋内,倒也不显昏暗。
夜风习习,也通过小窗吹入屋内,吹得床帘也是微微飘动,略有凉意,然而床上之人身子却依旧燥热难耐。
床榻上,一名男子正大汗淋漓。男子白发如雪却不迟暮,说他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也不为过。汗水几乎浸shi了他本就单薄的里衣,紧贴在身上,将他本是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