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慕的心情如同遭到沉重一击,他坐在沙发边缘,双手紧握成拳,抵在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直到五个月前李茉莉被害,罪犯的作案手法与当年一模一样,很有可能是周辽回来了。”
眼前似乎出现幻觉,一颗扎在银叉上血淋淋的眼珠子被递到嘴边,杀人犯发出野兽般的笑声,捏着她的脸颊,把那颗眼珠强塞进了她的嘴里。
常慕语气生硬,态度坚定:“常家会全力保护好她,还请你们马上离开。”
“好……”
“好了常慕。”
“请您尽可能提供详细信息,以便我们的画师能够绘制出他的画像,帮助我们尽快锁定嫌疑人。您目前的人生安全是我们最关心的事情,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您。”
常慕凝视神色恍惚的常妤,沉声道:“我会马上联系保镖保镖团队过来保护你,锦哥那边我也会告诉他,至于家里,我先暂时替你隐瞒,姐,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让人把习医生带过来。”
警察离开之后,客厅里陷入沉寂。
“上周六下午三点,马欢愉的母亲带她去公园散步,期间母亲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后却发现马欢愉已消失不见。”
“如果您能回忆起任何关于周辽的面目或身体特征,比如特殊的疤痕、纹身或其他标记,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常慕,你该去上班了。”
她赤裸着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刹那间,感到陌生。
膝盖重重的落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掉落。
“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当年团伙作案带头之人,周辽。”
常慕缄默不言,凝着常妤的眼睛许久。
女警察见状不再多说什么:“那就这样,常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们等待您和我们联系。”
常妤的声音比会儿哑了很多。
那些残忍的画面如巨浪般侵入脑海,从模糊变的清晰。
常妤目光落在纸业中那几个少女的面孔上:“你继续。”
常慕忙站起身去看她的状态。
“姐!”
她的一切事,都不想让费锦插手,尤其是那起绑架案。
“姐!”
常妤快步跟上,挡在常慕身前:“不能让她过来,我不想被费锦知道曾经接受过精神治疗,常慕,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女警察微顿,而后回应道:“他或许是直接逃出国了,当年科技技术落后,我们没办法追踪他的去向,所以……”
常慕的两只手按在常妤肩膀上,感受到她在颤抖:“姐,你别怕,我去找锦哥。”
“可是这关系到常小姐的安危。”
常妤立即制止:“不准告诉他,任何人都不许说,听到没?”
常慕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常妤几乎是直接瘫软在地。
她的双目一片空洞,眼里被异样的情绪所侵占。
常慕连唤了几声,常妤才与他对视。
常妤抬眸眼眶湿红:“常慕!”
常妤也起身,声音明显发颤:“我今天很累了,明天或者后天再配合你们调查,行吗?”
“姐,我走了。”
常慕将警察来访的情况告
常妤逐渐平复情绪,她从地上爬起来,走进浴室,脱掉身上沾满异味的衣服,用冷水把身体浇了个遍。
“我们担心您可能会成为周辽的下一个目标,他的杀人动机很明确,目标就是当年获救的三人。”
……
常慕有些失控:“这关系到你的性命,你叫我怎么隐瞒下去?”
常妤倒在地上疯狂呕吐,把刚才吃过的小龙虾全都吐出,吐到喉咙被胃酸侵蚀,痛苦、焦躁。
“也行。”
“当时警方冲破仓库逮捕了其中两个罪犯,将你们三人救下,并在选择原地守株待兔等待周辽落网,他应该是察觉到不对选择立即逃跑,再往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空气越来越稠密,所有的事都能让她窒息,她在压抑中呻吟挣扎,无法逃脱。
过了许久,他突然抬起头,准备说话,却注意到常妤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未曾移动。
常慕听后震怒,额角青筋暴起:“你们的意思是,至今为止还没抓到当年的逃跑的罪犯。”
听到这里常慕站起身,冷面送客:“没必要解释,你们可以离开了,我不会允许我的姐姐参与你们的调查工作。”
“我们调查了公园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面目遮挡的男子一直在她们周围徘徊,像是早有预谋的跟踪。马欢愉被该男子强制塞进一辆面包车远去。”
“姐,我知道你没办法面对当年的事情,可它现在再次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
“你听到了,那个叫马欢愉的五天之前遇害至今下落不明,你呢?要是没人知道这件事谁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