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的锅子盛的热水。
比昨夜风里的目光多一些真实,这样的传感才是现实,不是吗,这样的感情才是。
纪栎会在乎他,会想他。
会硬,会和他做爱。
怀涧对着纪栎的目光,测量里面有多少实话的成分,是根本没做,还是做的太过。
“进来吧,饭菜要凉了。”纪栎略微低下头,到他耳朵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低沉的嗓音传出,怀涧感到颈侧有轻微的气流穿过,身体不受控的颤了一下。
手攥得禁了些。
怀涧沉默的低下头没看他,像是在思考进去这个行为是否必要,那些话不吃饭能不能说出来。
纪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低头啄了一下怀涧郁结的眼角,他高大的身材罩住怀涧,看着怀里的孩子直接宕机愣在原。
纪栎嘴角愉悦的勾起,清空了怀涧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趁着怀涧还在懵圈就把人牵进了屋子。
屋里的装修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和母亲生活过的痕迹被存留,怀涧不受控制的反感,臆想纪栎不会是在故意停留时间,等母亲哪天良心发现,回了家发现一切都没变,所有人都在等她,纪栎一定觉得母亲会感动,然后他们阖家团圆。
多痴情啊,怀涧心里不住的嘲讽,觉得纪栎也可怜死了,被纠缠多少年姐姐抛弃,还丢给他一个孩子养,还因为这事染上酒瘾工作也丢了,现在混成这个样子。
他也挺下贱,在门口不能说清吗,这就跟着纪栎进来了,还是迷糊的分不清情爱,怜悯都当成真情。
正当怀涧心里碎碎念时,纪栎就已经把他领到餐桌了,纪栎给他拉开凳子,怀涧一脸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这干嘛。”怀涧有点紧张,也不敢做了,拘束的站在一旁,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纪栎。
纪栎看见他这反应也乐了,笑着说:“坐啊,就给你拉个凳子,看给你吓得。”
怀涧自从走进这个房子,尘封在树洞的记忆便被一层一层唤醒,纪栎笑眯眯的抬手撩开蛛网,幼年的怀涧躲在树洞深处开始尖叫。
“不要,不要拉凳子,不要吃,不要学妈妈,不要学妈妈。”孩童的啼哭声萦绕在耳畔,怀涧小时候不懂,不知道这是舅舅让他扮演母亲的意思,拉开凳子让他吃饭,是只能对妈妈做的行为。
所以晚上要扮演妈妈。
怀涧强压下反胃坐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变了,只有他相信变了,一切才会好起来。
怀涧假装没想起这些动作之间的关联,平静的对着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碗筷。
“你知道我要回来?”怀涧开口,说出了进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当然。”对面低缓的声音传来。
“我懂你,所以在等你回来。”纪栎低头把盛好的饭摆到他面前,抬眼对上怀涧的眼睛,温热的感情从瞳孔流转而出,钻进怀涧的惊诧里。
冷汗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怀涧对纪栎的一切都有一种既视所有话都在对母亲说,而他也在无意间被装进名为纪菀的磨具,顺从调教,变成一个替代品。
他现在意识到了模具,而是否继续下去,会导向什么结局。
“我不饿。”怀涧下定决心似的,伸手把碗推远了一段距离,眼神坚定的看向纪栎。
纪栎微笑着和他对视,眼里看不出情绪。
“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说清楚。”怀涧咽了一口唾液,嗓子因为紧张有些干燥。
“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我……”怀涧的嗓子一下子哽住了。他看见纪栎站起来,手撑着桌面向他倾斜过来。
“你不想我吗?”
“是来告别的。”
怀涧微弱的声音被纪栎的问询盖住,纪栎抬手摸上怀涧的脸,嘴唇靠近怀涧的面颊。
“这些年过去,你都忘记了?”
声音不大不小的穿进怀涧的耳朵里。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怕黑,晚上来找我,要我抱着你睡觉。”纪栎抵上怀涧的额头,眼睛看着他,用有些低迷的声调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不喜欢我吗?”
这句话有很多种意思,怀涧肯定他是在说最隐秘的一种。
怀涧的眼眶里眼泪不堪重负的掉下来,接着就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砸在纪栎扶住怀涧脖颈的手腕上。
纪栎轻轻吻住怀涧的唇,缓慢的啄下去。
怀涧想不清楚,他脑子里是纪栎说爱的模样,是纪栎温柔的抚摸,对着自己的笑容,推举到床上的欲望。
纪栎是一株巨大的猪笼草,圆滑的边缘涂满蜂蜜,等着饥饿的虫子经受不住诱惑,失足坠落。
明明知道是陷阱,是深渊,沼泽,可他是甜的,是生命中唯一的安慰了。
怀涧的呼吸随着纪栎的吻起伏,抬手环住纪栎的脖子,纪栎感受到他的主动,便松手从桌子对面走过来,重新压在怀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