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能有什么不会。”
纪澧对小养子从不冷淡,一向好哄,听到这句话,他唇边始终贯着温和平静的笑意,手上的力道却一分不减,握得更紧。
晏利中途下到半山腰的别墅,开了个远程视频会议,处理工作。
他不是挑食的小孩,很乖的让爸爸喂自己吃饭,洗澡的时候喜欢玩爸爸的手,也不会大哭大闹,晚上抱着爸爸睡觉时可能有点吵,因为小孩子的话很多,攒了一周的悄悄话要跟男人说,嗓音黏黏糊糊。纪澧很喜欢听,会哄他多说一点。
晏利习惯性走在纪小允身后,目光锁定在少年白净的后颈上,神情悠闲,影子随着他的步伐晃动,一步,两步,前边的人回过头。
在晏利夹枪带棒的消息轰炸过后,纪澧应允陪同家里的小孩参加月亮野营家庭活动,那一夜的月亮很亮,晏利也在发光。
一只闪闪发光的史蒂夫,深藏功与名。
压低声音敲打儿子:“在婚礼举行之前,你不要犯原则上的错误。处男身是一个完整男人最好的嫁妆。”
那人却不知死活:“啊,哈啊……贱狗好想为您舔脚,爸爸。”
纪澧牵握着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扣紧。
半真半假的谣言传到晏家大少爷晏利的面前,让他再听见纪澧的名字,心情都变得很不一样了,变得十分与世无争,反正都是要被干到漏尿的。
但发情的畜生居然敢对着他翘起流水的贱鸡巴,简直恶心透顶。
纪澧是工作狂,纪小允总是担心自己一觉睡醒,爸爸就不在家了。
纪澧心狠手辣,对先前的合作伙伴下了死手,眼神如视脏物,极度轻蔑:“好歹是上市公司老总,别做自说自话的废物。”
山顶天朗云稀,草地平坦而松软。
纪澧厌世,不屑于玩弄人心,但漠然注视着囚笼里垂死挣扎的赖皮鬃狗抽搐窒亡,对他这种冷血无情的资本操控者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
“是吗——”
晏利觉得今天的柠檬片有点酸,夹起来丢掉,他语调拉长而显得散漫:“纪澧,你忽高忽低的生存能力可真是令我惊讶。”
纪小允左晃晃,右晃晃,双臂被架在空中无助地摇摆,被他们拉来扯去。他无奈地扑腾了一下,忍气吞声:“我是你们的拐杖吗?”
底线被触犯,纪澧把人干进icu,让它如愿沦作下半辈子管不住尿的贱狗。
纪澧把纪小允拉到身前,认真地给他擦干净手指,错位看起来像是会在下一刻拥吻。
纪小允转过脸,哄了哄纪澧:“爸爸,右边同样很重要喔。”
这该死的情绪稳定的一生,纪澧早就百毒不侵,他咬牙咽下熬夜磨练野营技能的苦,淡淡地回应:“难道晏少不会?”
“晏利,爸爸,晏利,爸爸……”
纪澧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纪小允非常捧场,呱唧呱唧地拍手:“爸爸好棒!”
床边趴着一只小允宝宝,正好奇地盯着他看。
外面腥风血雨,庄园安谧宁静。
晏利在庄园里睁开眼。
这真是一次终生难忘的野营经历。
狠心折断恶兽硬臭的骨头,再随手施舍几块骚肉诱哄上当,主人从容淡定,流着涎水的贪婪畜生往往气得跳脚,亦或是天台一位,名缰利锁常常是索命的凶器。
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关起来,被圈养的小宠物,一如既往每天等待纪澧回家,翘首以盼。
“——周总这副样子实在丑陋。”
那时候,纪小允的年纪还很小,感知力迟钝,只会从纪澧脸上的表情观察爸爸今天的心情好不好,他抱着纪澧,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说永远爱爸爸,希望爸爸开心。
纪小允和纪澧合作搭起帐篷,晏利在一旁翻着滋滋响的烤肉,有惊无险地目睹全程。
“唔?”
股市作为经济的晴雨表,极端风暴窒得人喘不过气,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激荡。
有一天,另一个男人走进了庄园,长得跟爸爸一样好看,手指也修长漂亮。
纪澧压抑成惯性,从不将在外的情绪带回家,家里的乖小孩会看脸色。
——爸爸们,我真服了。
晏利使出他的杀手锏——钞能力,变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复杂感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缺一不可,但这并不妨碍两个男人暗自较劲,占有欲疯狂发作。
人生没他妈迈不过去的大坎。
纪小允满足地享用饭后甜点,嘴里叼着夹心饼干,撒娇要喝爸爸倒的牛奶,纪澧给他倒满一
晚上要是帐篷塌了,可别怪我嘲笑你。
纪小允茫然顿住,向后退了几步,攥住晏利的手腕:“晏利,你要走在我左边啦。”
对上两个帅气男人委屈的目光,纪小允戴上墨镜,可耻地妥协:“我是我是我是,快走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