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在余光窥刺,像去观望一只云彩,风声间言笑晏晏,未诉诸于口的爱恨的云散烟消,过往匆匆。
听风的时候,他问我,你在干什么。我说是非真的那么重要,竟连你也都有过问一二的雅趣。他锤我一拳,骂我一句,坐在我旁边,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少年岁月里,我们常是彼此的好友,偶尔有过嫌隙,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这也是我们最终分别闹得难看的原因,今天的昨天的前天的更久远的烂账一笔笔翻出来,颠过来倒过去的问,这是你的原因吧,这是怪你吧,明明都是你的错,你,我,称谓是彼此最明晰的界限。
归根结底我们从不了解身边人分毫,游戏一起打,饭一起吃,路一起走,他玩儿他的我干我的,可是人不是贴在一起就能心连心,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在生闷气,生完气冲我冷笑,我莫名其妙挨了嘲,便又冲他冷笑,气性上来把能砸的乱七八糟的砸一通,看他表情震撼,语气更恼,又把我的残局搅合的更乱。
再趁着父母来之前收拾一通,堆到墙角,空出一块地来丢上作业和课本,假装刚在为了题目大打出手。
莫名其妙。
我们是高三的时候闹掰的,其实那时候闹矛盾的很多,闹掰的也多,闹得我们这么惊天动地的属实少,交情越深闹得越狠,旁人同学限定友谊所不支持的撕破脸打破头在我们这不适用,然而原因再搞笑不过,他要谈恋爱,我压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让他好好学习别整这些幺蛾子,他问我我算他的谁敢这么指手画脚,我当时或许应该按着他的头喊儿子,把严肃的事情化成玩笑一笑而过是我们惯常的方式,可是那天我没有,我指着桌上地上散着的课本switch冷笑,问他以后想考大学吗,还是骑车送外卖,他自然被我惹恼,揪着我的领子就要给我一拳,我力气没他大,闭着眼睛挨了一下。
鼻血涌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是谁把我们变成这样的。
我们闹得太大,家长不得不介入,本来只以为是小打小闹,我们过去经常这样,他家长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浑小子,我家长想给我一拳又怕我刚缓下来的鼻血再次奔涌,只冷笑着让我等着。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他在那边,我在这边,他嘟嘟囔囔,憋出来一句,你不是说职业无贵贱,我说我随便说说你还信了,他又想说什么,我以Yin阳怪气的态度回复了每一句话,把他逼的又有点血气上头。
然后我们就像小学生断线一样幼稚的把各自的东西分分清楚,他的归他我的归我,我奉劝没事别出现在我面前,他回敬我以后见我一次揍我一次。
可是数年的习惯哪里这么容易改,我不是什么热衷结交好友的性格,班上的人来来去去,叫得出名字已经说不容易,他倒是呼朋引伴,即使高三也坚持每日锻炼,篮球排球羽毛球球球不落,象棋围棋五子棋棋棋都下,一开始有人问他怎么不和我一块,我提着心去听,听见他冷笑一声,没了下文,问话的讨了个没趣,大家心知肚明我们俩闹掰,绝计不在彼此面前互相提醒,而对我来说唯一的影响是,找我问题的人呈指数倍增加。
我突然又觉得无力,其实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遗憾又可笑的是最后我发挥失常,也没考上怎么样的大学,更不愿意复读,我说要么我从这儿跳下去,家长让我跳,反正下面垫了消防垫。我就跳下去了,当玩儿了一场蹦极,又挨了父母一顿揍。他们后来有心让我们重归于好,组了饭局,我们一个坐这头一个在那边,我打我的音游,他玩儿他的王者。
饭桌上他们说我们两个报去了同一座城,以后还多少可以相互帮衬,我冷笑一声,被我爹往头上扇了一下,他冷笑一声,游戏里清晰的传来队友的骂街。
我手一抖收获了一个iss,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耐心,趁我爹拦不下我一串我吃好了谢谢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再见然后华丽退场,离开饭店也不知道去哪儿,望向那个窗口,心里空茫茫一片。
朋友们,我今天在这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朋友们,人生在世不过庸庸碌碌,既免不了流俗的漩涡,又不愿深坠寻常之间,为了博大的爱与理想,我自当愿舍掉躯壳的累赘,朋友们,一个真正体面的人绝计不会去在乎所处的肮脏,一切屈心隐忍都是为了伟大崇高的宿命,即使住进地下室的我——朋友们,那是何等Yin森黯然之地,性与爱夜夜哀嚎,rou贴着rou,脸挨着脸,被褥挂在地上,破破烂烂,摇摇摆摆的女人钻进枕被里,手里的钱攥得死紧,先生们,这可堪为人间地狱,可是,可是,即使这样的污浊里也不免有人间温情,蘸了泥水的面包,一两口发腥的水,朋友们,我最灰暗的日子里就是在这样善良可爱的人们的关怀下活下来的。然而,我终于也不得不去获取些钱,为了我的伟大理想,当然,我是不屑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恶事,那怎么符合我的人道我的理念,我尚还有两三朋友,那些高尚的人一次又一次拯救我于水火中,现在,我就要去拜访我最亲爱的朋友。
我站在他的门前,身上已经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正派的衣服,当然,先生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