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臻眼底有些发热，“寒假我就回来了，钱你们收到了吗？”
秦臻急了，只能扯出新的谎言：“回来晚了，路上遇到打群架的，被卷进去了。”
吗？”
“我要是你妈我得被你给气si，”齐宁冷笑，“这才出来上学多久呢就敢惹事？和你姐姐学的？”
菊姨是她妈妈，自然不能让她和姐姐知道：“你别告诉她们……”
挂掉电话，秦臻挠着胳膊往回走，路过一个长椅时停了停，坐在那儿的人也注意到了她，x1着鼻子按住听筒和她打招呼，：“秦臻……”
“那就好，”秦菊松了口气，“你报那么远的学校，我一直想啊……你g嘛不选家附近的呢，这边又不是没有好学校……”
“你表哥人挺好的，也是关心你。”室友劝了两句就转回了屏幕，勿言他人事，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罢了，多说惹人嫌。
这些事说来就会带出一k子泥点一样的糟心事。母nv俩慢慢把话题转开，说说彼此的生活，这些话可以没完没了，但某个生y的转折出现，秦菊还是小心地说出了那件她一直想问的事：
“你站住！”齐宁提高了嗓门，周围人都看过来了，他忍了忍，还是没追上去。
她的父亲借贷投资失败后自杀了，只把一pgu烂账留给了她们母nv三人。
她现在心里慌得厉害，万一齐宁和她妈告状怎么办？妈妈本来就担心她，这下说不定会放下店子直接来找她了。
秦臻忙跑出去，在湖边找了处座椅才按下了接通：“……喂，姐姐？”
“你又不是我妈……”
“没事，我手里有钱呢，你多还点利息也少点……”
等闲话了一会儿家常，画面开始晃动，姐姐的声音也变得远了些：“……妈妈也想你得紧，妈！要和臻臻说会儿话吗？我来替你一会儿，你帮我看着果果……”
室友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交换了个眼神，识趣地离开了这个亲戚争执的场合。
秦臻苦笑，她宁愿齐宁是个冷漠的人。
她解释了一通，秦臻这才知道，她前不久接了个复读生的家教，但那人太恶劣了，成绩又提不上去，家长给的压力也大，她已经想辞职了。
在自习室准备教案时姐姐打来了视频电话。
“小姨！”
姐姐抱着nv儿，在她胡乱挥舞的小r0u手后面探头：“臻臻啊，好久都不见你联系了，是不是在那边过得太开心了都忘了姐姐呀？”
“妈，”秦臻拍si一只趴在她胳膊上的蚊子，“我哪儿敢呢，找到了我又能做什么？”
同学应付了两句，把手机按在腿上就扯着她哭：“我g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晚归？”
画面上却是好久不见的小侄nv。
“这点钱换我的尊严也太过分了……”
“没有，太忙了。”秦臻调整好表情，姐姐是怎么笑的，她就会怎么笑。
没了外人，齐宁也不再给她面子了：“你当我瞎呢？这怎么可能是摔的，说吧，被谁打了？”
接电话的人换成了妈妈，她还戴着头巾，被灶火烤得玫红的脸颊透着油光：“臻臻啊，怎么不主动打电话呢，我们这边天黑得早，也0不准你什么时候有空……”
齐宁那天之后没再和她联系，但看来也没打小报告，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大好了，秦臻轻松地调整镜头对准自己。
“诶，好好好……”
朋友看了眼秦臻离开的方向，讪讪地缓和气氛：“这是你那个表妹？别凶人家啊，看上去不像个惹事的……”
同学擤擤鼻子，扔掉了纸团。
“父亲那边的亲戚……”秦臻婉拒了，只忙着喝水。
这是她找各种兼职时认识的同学，一起发过几次传单，这情况下秦臻走也不是，只好坐到她旁边，有些担心地给她递纸巾，用口型询问：
她端起餐盘匆匆跑开。
“臻臻啊……你没去找那个人吧？”
“哎，我还想和你说这事儿呢，别给我们打钱，你自己留着用，最近生意可好了，用不着你c心……”
“这种不做声的才ai作si呢，”齐宁头疼地捏着鼻梁，“算了，我的确不是她妈。”
怎么了？
秦臻喘着气跑回宿舍，室友正在嗑瓜子追综艺，看着她进来给她塞了一把：“你不是去见表哥时摔的？”
妈妈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挣钱的本事不多，在父亲si后走出家门张罗出了一个夜宵摊，又在几年前扩大成了门店。但那么大一个篓子，母亲和姐姐撑了快十年了，现在总算又加上一个她，却还得慢慢还很久。
“家附近的我也填了，这不是没录上，”秦臻看着胳膊上带血的尸t，站了起来，水边蚊子太多了，“妈，我还得去做家教呢，先挂了啊。”
秦臻血冷了下来，甩开了他的手：“没人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