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忍耐。他无忧无虑地舒展着四肢,仰卧在这片海水中央,任由它包围着、亲吻着他,细小的海浪一遍遍冲刷过完全赤裸的身体,又将他温柔地抛上抛下。
他不能动,也不想动,他知道海水一定能把他带到想去的地方。
尽管被人主动献身的司马懿非常享受,但这次欢爱对于刘备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甚至很难称得上是什么欢爱。这个上有漆黑一团的帐幕,下有一根棍子捅着自己,身后顶着把锋利的短刀,一步之外有个疯子边自渎边喘气的情境,着实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记的。还在过程中,他就很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晚上将在他心里留下森森的阴影。
后来那疯子扑了上来,张嘴啃咬他的脖颈,刘备更是吓了一跳,差点做不下去。等到司马懿终于喷发出来的一刻,他从脖子到腿都已经麻木了。
小心翼翼地跪直身子,让软下来的肢体从自己滑腻的后穴脱出,刘备不禁尴尬地脸红。他的身下,司马懿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情欲发泄之后,头脑很快便冷静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了凉意。空气中尽是暧昧的味道,让他很不愉快,转了下眼睛,接着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两个陌生人一个扶着一个、一个倚着一个,紧密纠缠在一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床榻。
他们要做什么?
司马懿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经过了一场单方面的情事,刘备体力消磨甚多,腰软得厉害。那军士还恋恋不舍地缠着他,尖锐的刀锋就在刘备颈旁数寸来回晃动,搞得他提心吊胆。伸手推了一下,反而整只胳膊都被架住了。在不容拒绝的帮助下离开了榻边,他本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不料却被紧紧搂住,身体的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了对方身上。
“现在……你满足了吧?”刘备的嗓音隐含着怒气,“让我走。”
那军士意犹未尽地揽着他的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人先前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来迷恋的是那被困住的青年文士,不过自己胆怯,想威胁刘备办了这事,这样他便可以在旁过过干瘾。出乎意料,被他亲手挟持来的人同样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那木着一张脸上下耸动腰肢的情态惹得人心痒极了,恨不得立刻按倒他侵入他的体内,让他发出动情的破碎呻吟。
对于这名不知命在何时的俘虏,他就完全用不着那么胆怯了。
这样一想,那军士忍不住凑过嘴去,在刘备耳边低声道:“刘豫州,和我好一次吧?你看你都落在司空手里了,还能活几天呢,干嘛不放开点儿?我一定让你舒服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边说边有些忘乎所以,手上使劲,隔着凌乱的衣衫摩挲怀中人的身体。
刘备眯起眼睛来看着他——当然,即使这样他也看不清什么。随后,他垂下头去,用平静的声音说:“让我想想……”
那军士神魂飘荡之际,反应大为迟缓,没有注意到本该注意的事。而一直在寻找时机的刘备却已经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装出一副被说动的样子,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似的,任由对方对自己尽情揩油,只微弱地挣扎了几下。
那军士被他的动作吸引去了大部分心神,全没留意有人正朝这边的军帐走来。直到忽然一句“到那边看看”飘入耳中,听那嗓音似乎正是司空的,而且就在这间帐外几丈远的距离,他蓦然一惊,下意识地退开一步,随即醒悟过来,急忙伸手去抓刘备。
却抓了个空。昏暗中只听见沉重的踏步声响了两下,紧接着自己拿着刀的右手被狠狠扭住,他情知不妙,飞起一脚向刘备踹去。然而毕竟是慢了一步,对方闪身避开,他像是踢到了衣襟之类软不着力的东西,刀尖似乎划中什么,受到了些许阻挡。跟着五指剧痛,被几乎能折断它们的力量压迫着,他一时握不住,短刀脱手被人夺去。
脑中警报大作,那军士转身闪避可能的袭击,后臀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脚底一个踉跄,立足不稳,狼狈地单膝跪倒在地。
风声倏起,一柄锋刃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疼痛,深深扎进了他的后背。
司马懿躺在榻上,不能转动头颈,看不到他们的状况。他只能听见这两人搂抱着走开了几步,然后似乎挨在一起亲热。正在司马懿烦躁不安、希望他们走远点儿之时,忽然两人就打了起来,一个人被推倒在地,接着便发出一声惨厉的嘶吼。
他听出这声音不是和自己缠绵那人,心下稍宽,随即又是接连数声利刃入肉的锐响,几滴又烫又腥的液体飞溅起来落到他的脸上。那名军士觊觎他的身体,又使出卑劣手段来逞色欲,司马懿早就起了杀机,这会儿知道别人已经替自己动手了,心中恨意稍平,暗自冷笑着嘲讽了几句。然后又想,被挟持来的这个人估计气急了,这几刀捅得又快又狠,丝毫没有手软,看样子也是个狠角色。
刘备一刀刺中,那军士长叫一声,似乎想跳起来继续拼命,可是站到一半又倒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刺到了哪里,是否能够致命,当下毫不犹豫,反手握着夺来的武器,按住那人又补了几刀,直到找准了地方,一刀割断了喉咙,这才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