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摇了摇头。
?虽然秦州的“喜欢”保质期看起来比戚成岁的长好多好多，但桑榆也会担心，是不是一阵大的风吹过来，秦州也会被吹走。
?“我和他，我们……”桑榆有些支支吾吾。
?等解释清了，秦州就会懂了。
?假如孤独也能获得快乐，那就是自由了。桑榆孤独长到大，感到自由的时间很少。
?秦州嗅觉何其敏锐，就算有违约责任在，桑榆原本就是没打算提前离职，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个空降高管戚成岁上。
?桑榆下意识摇头，又觉得不对劲，事已至此，他只好狠心全说了。
?秦州则直接否定了桑榆的想象，“我找了人跟着你…我放心不下你…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分开好不好？”
?秦州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说了很多喜欢，黏黏糊糊地说了很多爱。
?桑榆想象了一下秦州趴在车窗上往里觑的场景，随即觉得汗流浃背，没办法继续想象下去。
?桑榆撇过头去，没有回答。?
?那就更好办了，桑榆觉得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了，随即道，“既然你都看见了——”
?桑榆眼睛眨了下，这段关系，他是怎么看的呢——他和秦州，他之于秦州，秦州之于他。
?现在他突然有了一种过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回头要申请进养老院双人间的时候才发现当时俩人当时没扯证。
于是从他和如何签下卖身契，到如何被逼迫，一点点说了出来。
?秦州深呼吸一口气，怕自己没喘上来再背过去。
?他们两个开始的就很模糊，以至于过到现在都是稀里糊涂的。
?桑榆当然还是摇头。
?为什么呢？秦州眼睛里的光彻底灰败下去。
?当然这只是桑榆以为的糊涂。
?“你离开我会和他在一起吗？”
?绞尽脑汁，桑榆无比虔诚地给“朋友”加了一个前缀词，“很重要的。很重要的朋友。”
?很明显，秦州不满意，桑榆再没眼力见也看出来了。那不是朋友是什么，总不至于是炮友吧。
?秦州豁然想起那条失踪的领带，心里感觉一片冰凉，“你们上床了？”
?还真是坦白的可以啊，桑榆看着秦州紧绷着的手臂，并不生气。
?“为什么说我要推开你？”桑榆垂下眸子，试图分析秦州不理智的源头。
?爱不是欺骗裹着的糖衣吗？那东西哪怕含着都会化掉，一咬更是
?桑榆试探着说出了一个词，“朋友？”
?“你喜欢他吗？”秦州问。
?“我说过，我喜欢你。”秦州一字一顿地强调。
?听得出来，桑榆全程都在怪自己不聪明，最终，他还是没说戚成岁的身体问题。
?良久，秦州笑了，笑的苍凉落魄，“在你眼里，我们算什么关系？”
?桑榆知道，秦州说过很多次喜欢，乃至于情到浓时脱口而出的爱。这样的话，戚成岁也说过许多次，到最后呢，还不是一阵风吹过来，人就飞走了。
?同样的，桑榆所能倾诉的所有爱和热情都在十七岁说尽了，那些“爱”是空谷传响，只会在一遍遍的回响中逐渐消失。
?然后他又变成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面对每天相同的生活。
?严格来说炮友该干的事不该干的事他和秦州都干过，可他觉得炮友这种关系过于轻浮，而且，秦州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不生气的样子，但他已经熟悉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秦州的脸色更白了，手上青筋鼓起。
?桑榆愣了愣，隐约觉得心脏有些抽疼，不明原因，或许是因为现在这个实在算不得好看的局面，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不够果决吗。
?“他强迫你的对不对？”秦州攥住了桑榆的肩膀，眼睛里是祈求一般的询问。
?所以他准备好了，他的行囊就放在脚边，随时准备抽身。
?“因为……他，你们要旧情复燃了，我都看见了。”
?桑榆这下耳朵根都红透了，既是尴尬，又觉得自己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迫太过匪夷所思。
?桑榆不信，一直都不信，有人真的爱他。
分开，不是为了秦州好吗？这样就不必牵扯到他的烂摊子里来。秦州一向理智，应该能明白吧，只是他需要解释一下。
?桑榆决定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来，虽然不光彩，但桑榆觉得无所谓了，他的面子又不值二百万。
?秦州话赶话接话，唯恐话题重新崴回分手，“我看见了，都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你压根就不喜欢他，他想潜规则你是不是？我帮你离职，我们不干了好不好？如果你想工作的话，我们再找一份工作，不想工作的话也没关系的，我们去做财产见证。”
?秦州紧接着道，“那我们还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