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她吵醒了,迷迷糊糊里伸了一只手去摸她的背。
周园园抽抽噎噎地呜咽,没头没脑,话都说得不成调,“那本……日记里写的……都是假的……”
嘉树起了身,一下一下摸她背,他说,“我知道的。”
周园园稍微平复点,突然转过身来,泪眼朦胧看着嘉树,就这么亲了上去。
嘉树就着她亲,隔一会儿要想放开替她擦眼泪,她却不肯放,一面还把手向下伸,隔着睡裤笨拙地摸索着他那里。
他一下就知道了她的意图,按了她的手,侧过头去亲亲她的脸,“今天不要……”
周园园挣脱他,把手伸进他睡裤里又摸了几下那沉睡的部分,觉察到有些复苏了,就脱下他的裤子,说一句,“醒了。”懵懵地抬起身,扒开自己的内裤分开腿就把他半硬起来的东西往里塞。
内里还没有多少水,她也什么都不懂,痛出一身冷汗还是硬往下面坐,像要用他来把自己劈开成两半,一面带了哭腔说,“都归我。”这样不管不顾进到了最深,维持结合在一起的姿势,她终于脱力停下来,喘着气亲亲他嘴唇,含了眼泪发着颤说,“嘉树……不要跑了……”
有一会儿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空调单调的轰鸣声混着外面的蝉声。
黄昏已经过了,房间里光线很暗,很多零零散散的旧日记忆像雪一样飘散下来,与夜色掺杂在一起,一盏台灯在遥远的写字桌上发着微不足道的一点光,彼此都看不太清楚对方表情。
周园园轻唤一声,“嘉树……”忍了痛又要开始动,就被嘉树按住了,他沿她额头一路亲下来,羽毛一样掠过眼睛鼻梁嘴唇,又到脖颈胸口,亲亲ru房,抿了她的nai头轻轻吸,他的手伸到下方两个人结合的位置,耐心轻揉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酥松下来,初回撕裂的痛楚渐渐被分散,他试着动起来,明明忍得痛苦还是尽量慢慢来,他要确定不再弄痛她。
他到最后一刻还知道硬忍住拔出来,颤抖着都射在她腿根。
嘉树要起来,周园园紧抱住他不让他起来,她把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一把抓过空调被盖住两个人,嘴里困倦地咕哝,“嘉树,不要动,一起睡。”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里,她突然发觉嘉树起来了,绞了一块毛巾在替她擦。
她这时候才感到难为情,闭了眼睛一动不动,装出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来,慢慢的,却又真的睡着了。
周园园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光都透过窗帘洒了一屋子,嘉树还在睡,一条胳膊搂着她的肩,她小心翼翼抽身出来,替他把被子盖盖好,下床轻轻走出去。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她去洗了一把澡,照照镜子,一张面孔还像烧伤似的红,她吹干头发进厨房间,从冰箱里拿出来姆妈留的一盘冷饭,笨手笨脚炒了两人份的蛋炒饭,刚刚装好盘,转身走出来就撞上了嘉树。
他面对她立着,眼睛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说,周园园先溜走了,拿了新的毛巾牙刷又回来,若无其事给了他。
嘉树洗漱完,周园园已经把蛋炒饭分了两个碗放在了餐桌两端,她还不看他,自顾自地默默吃,嘉树也就坐下来,也拿了碗吃起来。
她做的蛋炒饭连盐都没化开,一口淡的,一口又咸得要命,她自己扒拉着饭吃吃停停的,眼睛却飘忽着,时不时偷偷瞄着他的反应。
嘉树把一碗饭吃完,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四年级时候那场冷战来,他就笑起来。
周园园没好气问,“笑什么?”
他反问,“那时候为什么一见面就要逃?”
她隔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面孔涨红了,还要嘴硬嘟嚷,“谁逃了,明明是你在逃。”
她抬了眼睛,他也不再笑,彼此视线终于在这一天第一次碰到了一起,而后不由自主靠得近了,嘴唇也黏合到了一起。
分开来各自喘了一阵气。
周园园说,“嘉树……”
嘉树说,“园园……”
两个人不约而同红了脸,周园园顿了一下把话说下去,“去趟超市吧。”
炎夏午后路上还是行人寥寥,人行道上新铺了彩砖,被直剌剌的太阳光晒得发了白,看起来还像旧的,东一辆西一辆的电动车全随意停,一不小心擦到,尖锐的防盗声一直走过了很远还在响。
好几家店铺都在循环外放着同一首《发如雪》。
走到最近的超市,嘉树驻足,周园园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换一家吧。”
再走过两条街,到了另一家超市,两个人一起走进去,却谁也没提要买什么,拿了购物篮,沿着一排排货架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后面终于各自胡乱拿了一些吃的喝的,就到收银处结账,那里有三个人在排队,他们跟着队伍慢慢朝前,眼睛四处游弋着,却同时停在收银台附近货架上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小纸盒上,前面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嘉树终于在别人的侧目里拿了一盒放进了购物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