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常晴伸手摸了摸纪叙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纪叙摇摇头,抱紧了常晴,低下头埋在常晴的后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人与人之间,总是这么矛盾。
他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人,会给常晴带来灾难,认识他爱上他,是她的不幸。
可常晴却认为他是她的锦鲤,认识他爱上他,是她最幸运的事情。
两人的想法正好相反,矛盾得有点可笑,但却又让人不得不叹息,矛盾两者之间契合得正正好。
……
常晴觉得痒,笑着躲开他,可他偏穷追不舍。
你追我躲,突然的幼稚。
清脆的笑声从亭子里传了出来,惊走了鱼儿,惊动的树叶,而后一点一点消失在静谧的夜色里。
……
也许人总是这样,你所以为的,和另一个人眼里的真相,其实千差万别。
陷得越深的人,就越看不清,而当你跳脱自己的情绪之外,你会发现:
哦,原来事情是如此的简单。
也许生活也总是这样,在你觉得事事不如愿的时候,它却只是把你失去的东西,换一种形式,补偿给了你,等你坚持到了最后,你会发现:
哦,原来如此。
没有什么会比人更复杂,也没有什么,会比人更纯粹。
没有什么会比命运更残忍,也没有什么,会比命运更公平。
……
月亮开始西沉的时候,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纪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爷爷的电话。
第三次节目录制的那天,他爸妈刚好要回部队,于是他回了趟家,聊天时提了一下常晴。
长辈们都很开心,一直追问他常晴的事,想见常晴。
他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惹小姑娘不开心了,等哄好就带回来。
于是他全家人把他赶了出来,说不哄好久不准回家。
所以纪叙也不知道爷爷这么晚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常晴含着一颗薄荷糖,含糊地提醒他,“再不接,电话就要自动挂了。”
纪叙这才接通了电话,将手机附在耳边。
老爷子暴怒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纪叙,你是不是准备改姓迟了,叫迟叙!”
“刚刚迟老头打电话和我炫耀,说我的乖孙媳妇在他家玩,还叫了他外公,这是不是真的?”
这两个老头斤斤计较的战争让人觉得头疼,纪叙抬头用指节抵了抵眉心。
常晴很乖巧地抬手覆在他的太阳xue上,给他揉了揉。
纪叙怕她举着手累,就蹲下来一点,然后对着手机说了一个字,“是。”
爷爷的声音更大了,“你改姓吧,迟叙!凭什么带我乖孙媳妇先见迟老头?凭什么迟老头先听到小姑娘叫外公?”
纪叙:“……”
这事还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于是纪叙想了想,直接将手机放在常晴的耳边,并捏了捏常晴的手,“叫爷爷。”
常晴没反应过来,“爷爷?”
然后耳边传来老人的笑声,“诶,是晴晴吧,再叫一声。”
想到之前在新闻里看到的威严的老人家,常晴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纪叙拉住了。
他抓着常晴的手,让她握着手机,然后自己撤开了手,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晴晴啊,怎么不和爷爷说话啊?”
常晴控制不住手发抖,她怂怂地盯着纪叙,向纪叙求救。
纪叙却很恶劣的笑着,给了她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耳边的老人明显有些急了,常晴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小声地唤了一声,“爷爷好,我是常晴。”
“诶,孙媳妇好,我是爷爷。”
纪爷爷以为常晴胆子小,于是声音都放轻了不少,学着她的语气小声道。
常晴:“……”
她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老人还在那边说着,常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纪爷爷聊。
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走到纪叙身边,狠狠用力掐着他的大腿。
纪叙疼不疼她是不知道,反正她的手挺疼的。
根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常晴觉得他应该也疼,于是她又掐了好几下。
纪叙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只看着她笑。
……
挂了电话后,常晴捂着嘴小小声的尖叫了一下,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烫手山芋扔回纪叙的身上,扑上去就要咬他。
“刚刚吓死我了,你都不给我点心里准备。”
纪叙抱住她,将她的双手反剪至背后,轻笑道,“你怕什么,爷爷很喜欢你。”
常晴噘嘴,“你就会这样说,你看看我的额头,我都出汗了。”
纪叙低头一看,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