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视线,你只隐约瞥见勃起的性器上有丝线反光,他后腰一下下弹动着,像垂死的鱼,长发流泻,水流般颤动。
除了你自己的心跳声,你什么也听不见,他低着的头慢慢抬起,那瞬间你确定他看见了你,可你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有没有印进去,那水蓝色的眸子太朦胧了,浓稠chao热的雾气挡去湖面,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倒影。你转身逃走。
两年后祭奠仪式,圣子非但不丑陋,且容颜绝丽常人不敢直视,可你依然没有听见神训。
整个仪式中你都被冰冷的妒火攫住,你紧盯着在场的其他信徒,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圣子凭什么得属于所有人?
你把菲尔放进浴池,你也下水,他的衣衫轻飘飘被水托起,云一样撩过你的侧腰,你抓起软绸布,面不改色地搓去那些粘连的污垢,热水不知疲倦地从纯金龙头淌出,哗啦啦盖住他吃痛的呻yin,团团水雾沾shi他的长发,模糊他的眼眸。
“麻烦您了。”菲尔说,声音遥遥浮于水雾之上,触得涟漪一圈圈漾出,你想起他在讲经台上诵读诗文的模样,也是这样的语调,不紧不慢,遥不可及。
可他明明正在你面前。你手下力道重了几分,他眉毛轻轻皱起,却不置一词,仿佛没感受到你的恶意一样。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你的态度无关紧要,他的态度无关紧要,她的态度无关紧要,所有人的态度都无关紧要,世上一切,从鸟叫到狐泣,孤坟前的枯骨和婴儿的第一声啼鸣在他眼里毫无区别,圣子怜爱世上的一切,等同于圣子谁也不爱。后槽牙被你咬得格格作响。
“我准备取消盛典。”你说。
菲尔抬起头来,秀丽长眉微微蹙起:“陛下,这不合规矩。”
“哦。”你说。你继续手上的动作,绸布擦过他光洁白皙的胸膛,擦过青紫淤痕,没入温热的水中,你感觉到他的小腹起伏,温暖皮肤蹭过你的尾指,底下是凸起的胯骨,就像海底被水流打磨光滑的礁石,滑腻腻的。
“您这是在剥夺信徒的权利——所有人都有资格聆听神谕!”菲尔说。
你不置可否地动了动眉毛。
“迷途的羔羊需要神的指引,这人间被重重迷障包裹,我身为圣子……”
“羔羊不会Cao你。”你打断菲尔的话。
“陛下,您不该使用这样粗俗的词汇。”菲尔纠正你,被打shi的黑发紧贴他的侧颊,“交合是必要的,凡人的灵魂困于rou体之中,忧愁苦恼如乌云般挡去他们本该明净的双眼,让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方向,极乐时的短暂空白……”
“那么,你听见过神谕吗?”你第二次打断了菲尔的说辞,这套东西你从小听到大,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随从,你的臣子,他们用做梦般的咏叹语调喃喃低语,他们虔诚地仰望天空,期待五年一度的盛典,期待亲吻圣子的脚背,然后……
怒火再次点燃了你,你提高声音问他:“圣子大人,您听见过神谕吗?”
“我听不见。”菲尔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载体,神通过我与他的子民交流。我听不见的。”
“那看来我算不上神的子民,”你嗤笑一声,“我没听见过神谕。”
菲尔惊得睁大了眼,被热气蒸得红润的双唇微张着,嘴角黏膜还有些许撕裂痕迹,你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圣子大人可不常常露出这么情绪化的表情。
“这……这不可能。”菲尔无措地支起身子,像是想要努力分辨你是否在撒谎,他微微前倾凑近,澄净湛蓝的双眼紧盯着你,轻缓的呼吸落在你的鼻尖,你坦然和他对视,还帮他把挡在右眼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但你……我们……”菲尔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Cao了你很多次。”你替他补充完全。对,一国之君就是这一点好,不像其他人得等待五年一度的盛典,或者期待圣子在深夜里突然现身,你随时可以找菲尔“聆听神谕”。
“但我不是为了听什么狗屁神训,”你说,“我也听不见那玩意儿。”
“我只是想Cao你而已。”你冲菲尔露齿一笑。
厚厚的皮草陷出纤瘦人形,黑发织进白绒,蓝眼睛倒映烛火,一点亮光摇曳,红得发黑,像干涸的血污。
侍女拎着裙摆向你行礼,你略颔首表示看见,她把药箱轻轻放在床头,金属扣咔哒一声打开,实木摩擦的咯吱声令人牙酸,你站起身,从箱子里取出药膏,掀开被子。
菲尔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骤然暴露在冷空气中使他皮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仍旧直直地盯着床顶垂下的流苏,就像你根本不存在一样。
自从你对他说了那句话以后,他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你说完“我只是想Cao你而已”后,菲尔重重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他用这短短的一秒钟把自己锁了起来。锁在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只有他自己的小角落。
你熟悉这表情,你看见过无数次,在深夜的街角,在酒馆肮脏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