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的酒瓶。
“要来一点吗?你不知道我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有多想念这个味道。”小天狼星将酒瓶递给哈利。
哈利尝了一口,是火山威士忌的味道,他将酒瓶还给小天狼星:“喝这么多不会醉么?”
“其实没喝多少。”小天狼星说,“纳西莎给我请了健康调理师,限制了我的饮酒量。”他微笑了一下,说:“我也很在意自己身体的,我得把身体调理好,活得久久的,然后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同堂。”
漂亮的男人笑容绽放,眼睛里似乎有星星。
哈利沉默了,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问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没有考虑过再结婚生子吗?布莱克家族就只剩你一个男人了。”
“我?”小天狼星愕然的反问了一句,似乎感到很惊讶,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我这种人,哪配结婚生子呢?而且我也没有喜欢的姑娘,也不想再去守护别的家庭和责任。”
他又喝了一口酒,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辈子,我只要护着你就够了。”
哈利突然拿过小天狼星的酒瓶,猛的灌了一口。
“咳咳——”小天狼星的火山威士忌浓度很高,哈利被呛得咳出了眼泪,他转过身去剧烈的咳嗽着。
小天狼星不停的拍着哈利的背,自责道:“你才十三岁,我不该给你喝这么烈的酒的。”
哈利抹了抹被呛出的眼泪,安静的坐在小天狼星的身边。
他想到了斯内普,斯内普这么多年也没有成家生子。哈利不知道斯内普是不是也和小天狼星一个心理,都准备把余生用来守护自己了。
詹姆和莉莉何德何能?他哈利·波特何德何能?
哈利没法儿再说自己是个不幸的孩子了。他有斯内普,有小天狼星,有德思礼一家,有罗恩和赫敏这些朋友。
他比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奥利弗·崔斯特好得多,比那个连雾都孤儿都不如的汤姆·里德尔幸福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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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和哈利静静的坐着,各自盯着古怪的装饰和墙壁发呆,客厅的那张写字台里面似乎关着什么东西,它不停地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夜已经很深了,小天狼星和哈利却谁也没有要回房睡觉的意思。
窗外偶尔会传来几声短促的汽笛声和醉汉疯疯癫癫的骂街声。再渐渐的,下起了雪,有雪花透过客厅敞开的窗户飘了进来。于是他们又沉默的盯着飘进来的雪花发呆。
过了良久,他们的手脚都冻僵了,小天狼星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起身关起了窗户。
“冷吗?”他问哈利,挥了挥魔杖,将客厅的壁炉点燃了。炉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哈利将客厅剩下的窗户都关了起来。
他们都拖了把摇摇晃晃的古夷苏木制的扶手椅,在温暖的炉火旁坐了下来。
“疼吗?”哈利突然问。
“什么?”小天狼星说,“你说阿兹卡班?”
“疼的。”他梦呓一般的说,“摄魂怪会将牢里的光线都吸走,让你坠入黑暗。它们夺走你的勇气和希望,只给你的内心留下虚无。它们把所有的和平、希望和快乐都吸干,只留下绝望和痛苦。”
哈利沉默了,他盯着墙壁挂毯上被狐猸子咬出来的斑斑驳驳的虫洞发呆,心想克利切要想修补这条名贵却实在破烂不堪的挂毯,一定要费很多功夫。
炉火摇曳的影子映在挂毯上,看起来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
“我搭乘骑士公共汽车的时候,售票员斯坦和我描述了当年你被抓捕时的场景。他说,你当时就是站在那里大笑,等魔法部增援的人赶到的时候,你很安静地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上还在大笑”。哈利轻轻的说:“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大笑呢?”
“啊?我忘了。”小天狼星说。
过了好久,他才悲哀的说道:“一方面我那时没办法接受詹姆斯和莉莉遇难的消息,另一方面,我大概是没办法接受彼得才是叛徒吧。”
小天狼星灌了一大口酒,浓烈的火山威士忌同样把他也呛出了眼泪。
“那个时候,我怀疑莱姆斯是叛徒的。”他苦涩的说。
“我想,莱姆斯一直都是知道这一点的。最起码,莱姆斯在我逃出阿兹卡班抓到变成老鼠斑斑的彼得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意识到我那时一直在怀疑他。”小天狼星痴痴的盯着壁炉里嘶吼暴虐着的黄色火焰,说道:“而在这十二年间,他还一直被迫接受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背叛波特夫妇的叛徒的“事实”,我不敢猜测他的心路历程是什么样的。你说,他这些年四处流浪,每到月圆进行变身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窗外,寒冷的北风嘶吼着,裹挟着雪花拍打在窗玻璃上,黄花梨木的窗棱咯吱作响。
小天狼星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当时,我们这边有叛徒,泄露了很多信息,连邓布利多都找不出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把把詹姆和莉莉的行踪告诉伏地魔,连续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