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病了?”
“也没什么,”他垂着头,发间的Yin影覆在面上,神色难辨,半晌后他开口道:“就是觉得那会人生就跟沙漏倒置一样,满盘的胜算一瞬间清了零,就垮了。”
鹿妍心上被他卸下玩世不恭的沉重堵了口气,她拉拉他,身子往床边挪了挪,“上来。”
“别闹,医院里。”
“想什么呢。”
熊煦脱了鞋同她躺在了窄小病床上,被她有气无力的拥住,耳边她说,“在医院送给熊先生一个拥抱。”
他笑着回抱她。
夜在他们来时已然跑过四分之三,可省下的四分之一数着秒被刻在了心上。
鹿妍这刻抱着他,实实在在,踏踏实实。
那天一切都挺美好的,就像他说的,做不做,都很好。
鹿妍以为自己和熊煦跨进了一个新的关系层面,一瞬间有错觉自己是个“例外”。
挂的是生理盐水加消炎药,进了血管却像是酒Jing,“可以冒昧的问个问题吗?”
PO18墙壁眼睛膝盖《Round 4》一
《Round 4》一
“你那可以上床的暗恋对象呢?”陆燕含着棒棒糖,做出一个舔舐的动作,鹿妍不知道在男人眼里是否具有诱惑力,此刻她恶心得只想打她。
鹿妍最近心无旁骛,开始迷恋打游戏,有事没事喊陆燕吃鸡,陆燕觉得这是女人寂寞的表现。
“多大了,还玩暗恋。”鹿妍手上拎着个购物袋,X牌高跟鞋,一个月工资全搭进去。她今儿要去收租,胡凤湘不会管她要租金,所以她想放肆一番。
“那最近那个相亲对象呢?”
“别提了,我不想相了。”太累了。要瞎了。简直了。老天简直是按头把她往熊煦那块审美石头上撞。
“那岂不是两头不靠?”
“我跟自己过!”
那阵,鹿妍自暴自弃,再自己同自己发狠,在家里一个人跟神经病似的熬过了一段自导自演的“失恋”。
熊煦在那天之后没有联系她。
他睡了她,没联系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她还是胡思乱想,摸索起蛛丝马迹,是那天的问题让他不适了?
那个眼神究竟是洞穿了她的心思?还是像她期望的那样毫无内容,只是一个深邃的、让她猛地心惊的眼神。
她等了两周,整整两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发来消息——
『什么时候?』
零星的几条消息,每条前头都伴着陈旧的日期,最近的两条是那天告别后他发来的——
『怎么办,没用坏呢?』
『那我再接再厉?』
过了两周才问什么时候,这要让一个女孩子如何自处?
该想明白的都一一罗列了,鹿妍心骂,去死吧,狗男人。
鹿妍这回争气,没回,他后来也没发。
黄粱一梦罢了。
她再次投入惨烈的相亲现场,继续原先整齐无趣的生活,一晃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很厉害,足矣消去对一个人的爱恋。
就像那天熊煦的回答,“爱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可能爱过别人吧,23岁之前兴许还想过,现在根本不会考虑。”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时效性的东西,跟节令似的,你觉得这会你很爱吃荔枝,爱吃一辈子,它下市你还挺难过的,第二年再见着居然觉得齁。就像人对人的感情也是,爱是一种错觉,当你被它错误的引导且恍然大悟过一次,以后也不会轻易深陷泥足了。”
狗男人,把不想负责不想恋爱说的冠冕堂皇的。
差点把她说的都信了。
当时她信了,一时愣神地凝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在他冰凉幽深的眼神中吓得缓过神来才敛了目。
她猜测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被看穿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记得当时她用三周就把张意致的爱在咬牙切齿中消弭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三个月,呵,一个睡过几回的男人,能有多深刻。
所谓深刻,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幻象。
果不其然,吃了一周鸡,微信的拨弄频率都低了,两周,熊煦就沉底了。
无论在微信界面还是她心里。
爱,果然很缥缈。
鹿妍今晚约了大学同学吃鸡,看了眼时间赶紧开车往门店冲。
她这三个月学了车,胡凤湘听说她要学车,找了老同事通了关系插队学了一个月拿到证,她上手开了一个多月,停车还不太行,开起来还挺顺溜。
她勉勉强强停了个锐角歪斜,想着冲上楼,续个约就回家打游戏。
不得不说,二次元的血rou战争比三次元的猜心游戏好玩、刺激。至少,有结果,不管赢还是输。
她杀到四楼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跟一个姑娘在一块,那姑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