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钱没有太多的渴望,反倒有一种混吃等死的茫然。
现在她才二十四岁,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但眼下她只想离婚。
季凌衍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他以为能做一个好丈夫,可是到头来他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他。
诡谲的商场之上他能运筹帷幄,可到了她这里,他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她不需要他的钱,她需要的只是安全感,他却让她失望了。
“阮阮,婚姻不是儿戏,不能你说离婚就离婚。”
阮清宴转过身,黑暗中抚上他的脸颊,生出几分温柔缱绻的旖旎,使得季凌衍心神荡漾。
她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
“千万别说你爱上我那种话,而且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信的,我爸不在了,孩子也没了,我们还有什么借口再继续下去。”
这话她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放手要干脆,他做不了的决定她来做。
孩子的事狠狠刺痛了季凌衍的心,每当听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起孩子他就更加后悔痛心。
他握住她的手,哑声说:“阮阮,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没有照顾好你,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阮清宴抽回手,再度背过身去,态度冷淡。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失去的都不已经回不来了。”
之后两人都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清宴很快抵抗不住睡意再次睡去,季凌衍久久无法入眠。
她睡着的时候特别乖,待在他身边不吵不闹,要是能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和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的越多思绪就越乱,直到身边的人又像以往每个同床共枕的夜里一样缩进他怀里,他的心突然安定了。
他想,她就算不喜欢他了也是依赖的他的。
这本就是他费尽心机求来的,他怎能轻易放手呢。
阮清宴醒来时季凌衍已经离开了,厨房的电饭锅里还有他煮的粥,他给她留了字条压在她手机下,提醒她记得喝粥,冰箱里还给她准备了平时她喜欢的几种口味的辣酱,但叮嘱她不能贪嘴多吃。
季凌衍在生活中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如果没有后来这许多糟心事,她曾经觉得成为他的妻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白粥配辣酱,是她喜欢的口味,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离开了季凌衍她就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中午的时候季凌衍给她打电话,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手机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她瞥见屏幕上‘老公’两个字后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季凌衍打了三次她都没接,过了几分钟他又发消息给她,简洁明了的四个字。
好好吃饭。
她没回他,不过确实感觉有点饿了,她思考着要不要点外卖。
之前的一个多月季凌衍专门请了个阿姨照顾她,她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让阿姨走了,因为她不喜欢身边总有一个人盯着,现在她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她在思考出去外面吃还是叫外卖送到家里,正在犹豫时接到商律承的电话,他说他在楼下,让她陪他去吃午饭。
阮清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跟以前在学校的打扮差不多,白色短袖,背带牛仔裙配平底鞋,她觉得这样最舒适。
商律承穿的很正式,西装革履的,看得阮清宴直咋舌。
“哥,找我吃顿饭而已,怎么搞的像谈生意似的那么严肃。”
商律承笑了笑拉开副驾的车门,给她做了请的手势。
“我们边走边说。”
阮清宴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快速钻了进去,解释说:“我喜欢宽敞的空间,副驾驶的位置还是留给未来嫂子吧。”
商律承眼神黯了黯,绕从另一边上了车,发动车子缓慢调头。
车子驶进车流中平稳前行,商律承开始与她闲聊。
“听说你打算离婚?”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从米小蛮那里知道她要离婚的事,她也没打算瞒着。
阮清宴应声:“嗯。”
商律承似是笑了一下,只是一声,阮清宴也不确定他是生气轻哼还是什么,就没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商律承又说:“如果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我有一个朋友专打离婚官司,从来没输过,一定能尽最大可能帮你争取利益。”
阮清宴‘哦’了一声,并不是很上心,“我暂时应该用不上,哥你别替我Cao心了,说说你自己的事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商律承回答:“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以后能一直陪着你了。”
心不在焉的阮清宴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反应过来。
“哥,你决定回国内发展了?”她感觉很意外,毕竟他在国外那么多年,听说混的挺好的,放弃了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