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了一声“怎么回事?”
裴确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见有几根头发确实黏连,摸了摸,在指腹捻了捻,心头揪起,“应该只是破了皮,血已经止住了,我已经打了急救,先帮忙把人送到楼门口。”
快递小哥说“我来扶他左边。”
裴确说,“你帮着去按下电梯,人我们两来。”
申梵换了鞋出来接过周津樾,“回去换衣服,把卡身份证都带着。”
“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我来扶他。”
一经申梵提醒,裴确这才想着自己确实太慌了,忙把人交给申梵,跑回去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冲向电梯。
急救车没来,裴确这边已经等不及,直接自己开车带人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人没一句交流,将人交给医生,才稍微松了口气。
急救楼家属等候区,办理完登记手续的裴确回来就听到申梵给周家刚打完电话,一见裴确呼吸急喘,想是去收费楼那边跑过来的。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申梵道“医生还没出来呢,检查也得需要时间,这才过了几分钟。”
裴确往急诊室门边看了看,“你打电话给周叔了?”
“听见了。”申梵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有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还能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该做的都做了,等周庭过来,我们就走!”
裴确此时却又些犹豫“还是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申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掺合他的事,先走了。”
裴确看着他离开后,见医生还没出来叫他,坐也坐不下,起身去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周津樾只是皮外伤,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头部可能受了木棒一类的敲击,好在只是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昏迷过去,伤口呢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还需要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一般打了点滴过两个小时就能醒。”
裴确等了三个小时,护士才告诉他周津樾醒了过来。
醒来就很好,裴确心里念叨着跟护士去了病房。
一进去,就见周津樾拉开自己病床的水蓝色帘子,朝着他叫“裴确,我在这。”
裴确看他这么精神,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假昏迷。
他站在周津樾的病床前,也不靠近,说已经联系了周庭,将医生的话也直诉完,又把周津樾从头看到到脚,“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可是,我才刚醒。”周津樾虚弱的说,“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看你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应该是没事,别装了。”
周津樾道,“好吧,不过”
裴确叫他扬着尾音,有些难听,“不过什么?”
周津樾屁股再往近挪了挪,气息缠绕间,是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掩盖不住的暧昧流转,又许是那近在眼前的,脖颈处和脸部细腻肌肤纹理,都让他紧张的敛下视线。
“你,真想走,就不会等我醒来,你还是选择相信我了,对吧?”
被说中的裴确没否认,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周津樾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只是自己心里是信了的,理智却说不可信,现在却等着周津樾口中的来龙去脉。
为了那点可笑的愧疚?愧疚自己的理智层面冤枉了周津樾?
说来自己本身就这么矛盾么?裴确再次凝向周津樾的脸,淡声道“信不信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会吗?”周津樾指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不会改变了,你看,我只要撞破这里,你就会站在我面前!”
周津樾的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是觉得伤害自己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可裴确一想到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骤缩紧,“你说,说什么?”
他强忍着怒火,“你是说,是你自己撞的,就为了……周津樾,你,到底在干什么?”
周津樾起身跪在床上,与他平视,顺带伸手拉住了帘子,小声说“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为什么?”
“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伤我的人是陈聿,这句是真的。”
裴确已然彻底被他搅乱了心绪,支支吾吾个你说不出别的话。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护士姐姐,大概四个小时前送来的,叫周津樾的患者在哪个床?”
听到声音的周津樾直接拽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拉开帘子,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旁人阻止的机会,“在这呢。”
粉毛快步过来,嘴巴巴巴地数落道“我说周津樾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天天跟你屁股后面捡屎就算了,你不说这次不惹事了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伤哪里了?这次又是谁?人伤成什么样了?”
说着男人往裴确身上看了一眼,看向周津樾,“他谁,他没事?”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