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开车回家,今晚的悸动已经被抛在脑后。
纪平彦站在车门外,犹豫一下,保持着准备关上车门的动作,有些小心地看着她。
“赏你的,慢慢吃吧。”
“芝麻香松,梅子鸡,喜欢哪个?”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您可以叫醒我的……对不起。”
纪平彦被那个“狗”字弄得心里发痒,到嘴边的骂词突然给忘了。
“没有,路远,我们刚到。”白露打开车内灯:“清醒了就好,快点回去吧,别在路上又睡着了。”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遇到dsub时的激动,他们彻夜畅聊,情难自已,欲火焚身。那时她真的认为这就是上苍给她安排的最终答案,期待着疫情结束后的见面。
“儿子,你是不是背着爹恋爱了?”
不过如此,没劲。
“唔……我们到了?”
白露好像忽然懂了什么,微笑道:“到宿舍了记得报个平安?”
“纪宝早让人睡过了吧,他那天晚上快天亮才回来,蔫儿了吧唧和被操了似的。”
长得也眉目周正,西北男人典型的浓眉大眼睛,是白露最喜欢的那款长相。及肩长发只是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艺术气息,绝不会将他错认性别。
小哈巴狗得到准许,乐颠颠地点头,挥挥手跑远了。
还算识趣,比上回那个懂事多了。白露进家门之前还在想,这奴隶要是敢睡着,她就直接把他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出家门。
“好乖,一直在等我啊?”她蹲下身,摸了摸奴隶的脸颊。在寂静的夜里,这轻声细语显得格外温柔。
白露的确是打算奖励他的,没耍什么do的恶趣味,决定将梅子鸡作为他明天的早饭。
纪平彦普通话说得挺标准,但吐字习惯还是带着些西北风味,白露大学时有个室友也是陕省人,所以她能够通过细节辨认出来。
然后在一次次失望和争吵中渐渐麻木,或许心底还藏着年少时的幻想,但已经提不起激情,哪怕日夜盼望的人真正出现在眼前,哪怕自己也同样心动,那该死的属于疲惫成年人的理智小人还是在心底冷漠地讥讽。
刘鹤年电脑屏幕突然变灰,他狠狠砸一下鼠标,转过头抛下大雷:
“别瞎说。”
刘鹤年脖子上挂着耳机,机械键盘被他敲得啪啪响:“那就是还在给人当舔狗,八字没一撇呢。”
她拆开饭团外包装,将芝麻香松扔到地上,单手拎着奴隶的头发,扯得他一个踉跄向前扑倒,白露一脚踩上他头顶,奴隶的脸颊压上饭团,她看着他狼狈模样,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往常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按部就班的上课自习吃饭睡觉,最近却不仅没事就拿起手机看一眼,还经常对着屏幕傻笑。
纪平彦再困也能看出来白露这是一直在等他睡醒,残存的困意彻底飞出天外,尴尬又懊恼。
纪平彦回过神来,抄起林游桌上的砂糖橘砸过去:“滚蛋!你自个儿留着用吧。”
她的确在仿佛毫无尽头的等待中变得疲倦麻木,但也不至于把自个儿弄得和苦情剧主角似的。
作息健康的乖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物钟非常糟糕,尬笑两声,打开车门准备逃跑:“嗯,谢谢您送我回来。”
方天笑做完俯卧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猥琐:“哪个学长又来嚯嚯咱们纪宝了?别害羞,哥改天送你两瓶润滑油。”
白露掏出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饭团,已经热过,温度刚好,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白露靠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走神,但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纪平彦身上,心底的倦怠又不知不觉中散开。
“顺路而已,不客气。”
玄关处灯光自动亮起,她踢掉鞋子换上睡衣,走进卫生间。
这种异常状况自然躲不过朝夕相处的室友的眼睛,林游看着他那二逼样儿直牙酸。
随着气温渐凉,街上的行道树落了一地枯叶,然而纪平彦的生活却好似春暖花开。
虽然一副没见识的雏儿样,容易害臊还不禁逗,可沟通时又大方不局促,把好感都写在脸上,坦荡得可爱。
纪平彦在这时突然醒了,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间对白露笑了一下。
我曾无数次怦然心动又失望,这个人又能有什么不一样?
奴隶显然为这优待感到惊喜,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选择的权利,怯怯地多看两眼她右手里的芝麻香松。
白露眼神瞬间温柔下来:“嗯,睡够了吗?”
睡在瓷砖上的奴隶听到声音已经起身,脖子上的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跪在门口,门开后俯身叩首,临时的小玩具没有叫主人的资格,作为物件更被剥夺了说话的功能,只能沉默行礼。
奴隶脸上带着几分困倦,乖巧点头,侧脸温顺地蹭蹭她掌心。
纪平彦眼皮都不抬,熟练地拍开林游捅咕他后腰的手,收起表情一脸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