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不太稳的呼x1，“可以。”
好在他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她的视线在屋子里来回飘荡，忽然听见旁边的人开口，“那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
“那个，我今天约了朋友吃饭，你要
班主任喊他去办公室整理月考成绩单，各科成绩一页页填完，出来时距离晚自习开始只剩不到十分钟。
沈昭宁撑着柜门，回头，“那个，或许，你想喝点酒吗？”
“好吧，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我以为你要……”
沈昭宁让他找位置坐，自己则跑去冰箱拿水。她确实好些天没有出门采购了，冰箱里除了几瓶啤酒，什么也没有，饮水机也空荡荡。
他扬起手里的透明文件袋，“到家才发现落我车上了，本想晚上送来给你的，但当时有些晚了，我猜你应该睡下了。”
末了，客厅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中。
沈昭宁定睛看了眼，是她从家里拿过来的一些奖项证书，方便下次面试用到，所以一并装在了一起。
梁岁淮搁下易拉罐，说：“所以你想好要换什么工作了吗？”
大概是兴趣推动了情绪，沈昭宁弯起嘴角，“翻译。”
她转过头，诚恳道：“不用的，你不用给我开后门，我会不自在的。而且，我之前也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没必要浪费别人可以拥有的机会。”
沈昭宁看了一眼，轻咳一声，“这两天没有去超市，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去买。”
她拿了双沈博诚过来时穿的拖鞋递给梁岁淮，鞋子有些小，梁岁淮穿上后的模样有些滑稽。
接过相机时指节碰到她的手背，很寻常的接触，沈昭宁毫无察觉地后退半步，亲昵地挽住一旁男孩的手臂，头微微倾斜，靠在后者的肩膀。
梁岁淮下午原本有个会要开，在沈昭宁起身去洗手间的空隙，他让助理推到了晚上。
“何况，我并不认为你是在浪费谁的机会。”
不会什么？
沈昭宁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
梁岁淮望着那张照片，没接话。
梁岁淮一身西装，神se凝重地站在门前，撑在墙面上的手臂青筋若隐若现。目光对视那刻，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梁岁淮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何种心情，照片定格在沈昭宁冲镜头b耶微笑的瞬间，交还相机的那刻，掌心都是汗。
“在想什么？”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傍晚，彼时正值高三。
单元门的入口有些窄，沈昭宁侧过身t，方便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昭宁摇头：“没有，我也没什么相关的工作经验，只要有公司要我，我都会很乐意去尝试。”
梁岁淮看着她，把那句反正过几天也搬过去了给压了回去。
c场上因为进球而欢呼的声音x1引了梁岁淮的注意。
梁岁淮正在看茶几上摆放的照片，上面熟悉的校服和依偎碰头的男nv，分外打眼。听见询问，他平静地移开了视线，“都可以。”
啤酒瓶轻碰出清脆的声响，梁岁淮吞了一口酒，长指环住瓶身，沉思了两秒后开口，“你最近打算换工作？”
梁岁淮打断她后面的话，“但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梁岁淮攥了攥口袋里的钢笔。笔帽突出的位置戳进手心，细微的痛感让他得以找回一些神志。
他朝热闹中心投去一眼，原地驻足了片刻，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忽然感到肩膀一沉。
梁岁淮似乎舒了口气，很轻。
“挺好的。”他顿了顿，开口，“有心仪的公司吗？”
说罢，他低头看了眼表，聊天这会儿，时钟已经转到十二点。
正前方的电视墙上摆着一排可ai的玩偶，梁岁淮静静看了会儿，末了，视线又落在眼桌面的相框上。照片中的笑容明媚到晃眼。
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补充道：“我没有利用职务之便让你走后门，我们公司这个岗位确实缺人。我只是建议你，可以试试。”
沈昭宁先是一愣，她没想到会是以这个话题开始谈话，而后点了点头，“对，教书是我妈的愿望，我自己其实并没有很喜欢。”
回忆被打断，沈昭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茶几中央的合照，大方地解释，“我初恋，留着照片是因为觉得拍得挺好看的。”
但，也不是很着急要用到。
“同学你好，可以麻烦你给我们拍张合照吗？”
记忆不断翻涌。
目光凝视的位置摆放着上次搬家黎沐瑶送来的落地镜上，此时镜子的人表情微愣，脸上的惊讶明晃晃。
梁岁淮端起啤酒又吞了一口，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沈昭宁捧着易拉罐匆忙移开了视线，心脏莫名其妙不受控制起来。
良久，梁岁淮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微笑意，“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