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都在考试,国文、自然、英文,纪轩允维持着很稳定的水准,每张试卷都拿班上走上天桥。
纪轩允提着面包,漫不经心地走着,走完楼梯,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笔直道路,他停下脚步,望着天桥上唯一的人。
是个老人,头发斑白,胡须长而乱,老人蜷缩在道路旁边,吹着寒风打着呼噜。
纪轩允从老人身旁走过,对老人因为寒冷而颤抖的样子视而不见。
回到家,纪轩允脱下制服外套,露出底下肮脏的制服,白底的衬衫上满是wuhui,纪轩允叹了口气,脱下制服,因为身t伤痕累累,他脱衣服的动作十分缓慢,偶尔拉扯到伤口时还会呜咽出声。
纪轩允走到浴室,光0着上半身把衣服仔细的刷洗乾净,水很冰凉,在此时低温的天气里更加明显,水时不时溅上他的身t,透骨的寒意,他眯起眼睛,看起来似乎很享受。
洗好衣服,纪轩允把衣服脱好水,然後拿出去晾,接着脱下k子,走到洗衣篮旁边,把昨晚不知何时回来的母亲置放的衣物拿到洗衣机洗。
重新回到浴室,纪轩允打开水龙头,这次他没有刻意转冰水,而是把温度转暖,调到适合人t的温度,伤口很痛,每当水流过时更是刺痛不已,纪轩允仔细的搓洗着身t的每一寸,很细心,很专心。
擦乾身t,纪轩允穿上睡衣吹乾头发,走到房间准备读书,他没有打算为自己的身t上药,因为身t伤口遍布,会让林显育他们下次折磨他的时间延到很久以後。
晚上十二点,纪轩允阖上书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他还没吃晚餐,看了眼桌上的菠萝面包,纪轩允厌恶的皱了下眉头,起身铺好棉被。
一夜好眠,他原以为他会做梦,梦到自己和母亲仍旧被父亲折磨的日子。
一如既往,不用闹钟提醒他,六点十分纪轩允准时起床。换上运动服,纪轩允洗漱完,走到客厅把五百块放进书包,妈妈留下的纸条也被他丢进书桌ch0u屉里。
拿起桌上的面包,纪轩允看着今早的早餐,思考着省下买早餐的时间,自己大约会在几点抵达学校。
走在上学的街道上,纪轩允走的很慢,不只是因为今天的时间b较多,也是因为他浑身都痛,每往前走一步就会扯动伤口,看来今天的t育课是没办法上了。
纪轩允经过昨天走的天桥,歪头思索了下,再度走上天桥。天桥上仍旧只有老人,老人也仍然在睡觉,纪轩允走到老人身边,把面包放下,然後步下天桥。
走到学校,纪轩允没有马上进教室,而是直接去外扫区打扫,扫完地,纪轩允背起书包准备回教室,小坡道上方走下一名少年,红发白肤,五官深邃迷人。
骆啓祥看着纪轩允,表情有些尴尬,纪轩允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回到教室,纪轩允停在教室门口,看着不知道为何特别早到的罗佑。
罗佑啃着三明治,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纪轩允点了下头,当作应答,沉默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罗佑又咬了两口三明治,站起身走到纪轩允身边,纪轩允看到坐在位子上的唐琳萱有些踌躇不安,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拯救自己,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人,纪轩允看了唐琳萱一眼,抬眸看向走到他面前的罗佑。
罗佑坐到纪轩允前面的位子上,把三明治塞到纪轩允手里:「你今天怎麽没有吃早餐?」
「在家里吃完了。」
「少来,我知道你习惯在学校吃。」罗佑咧嘴一笑,示意纪轩允吃掉手上的三明治。
纪轩允皱了下眉头,在三明治上头咬了一小口。
「昨天对不起。」
纪轩允突然觉得很想吐,不只是因为手上的三明治有罗佑的口水,主要原因是因为罗佑讲出来的话让他很反胃。
「不要紧。」纪轩允有发现,罗佑虽然和林显育他们走在一起,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向他施暴过,一直以来都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分看着,昨天把他的头压进马桶里是他地和骆啓祥独处。
刘纹纹扬唇一笑,面容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回去吧。」
纪轩允没有马上回饭店,也没有去逛垦丁大街,而是搭着计程车跑到一栋不知名的大楼,这栋楼似乎已经荒废良久,楼里一个人也没有,纪轩允驾轻就熟的推开大门,门没有锁,嘎吱一声就开了,纪轩允很快地就找到楼梯,一层一层向上,爬到十二楼时,他停下步伐,靠着墙壁微微喘着气,然後又再次迈开脚步,这栋楼有十五楼,他清楚的记得这里所有的摆设,哪个转角有灭火器都记得,虽然有些地方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仍旧不妨碍他登顶。等到他爬上十五楼时,面前出现一道紧闭的门,他推了几下都没有开,只好掏出口袋里的小夹子,学着那人曾经做的动作,照着记忆里那个人手把手教导他的开锁方式,喀,门开了。
纪轩允打开门,寒风袭来,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高处的楼顶却冷得不像话,纪轩允阖上门,走到楼顶的最中间,张开口想要大吼,声音却哽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