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冷醒的。
左手抬起,重复方才右手的动作,半晌,右手也包紮完毕,虽然和我理想中的完成模样相差甚远,但无奈我是自己一个人包紮啊。
我叹气,慢悠悠地垂首包紮起身下的白皙双腿。
原因无他,只是霸凌令我感到痛苦之余还觉得失落空荡。
又或者是,我开始後悔和学姐对立了。
当我睁开双眼并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sh透,身上的制服因大量的水浸sh而贴紧皮肤,尤其
反反覆覆练习赛上所要表演的曲子,手指渐渐开始有些酸痛麻木,许是走在音乐之路的人该有的困扰----肌腱炎。
讨厌自己无法和喜欢的人交好,只能够看着旁人与自身所喜之人渐行渐远,最後那份讨厌愤恨之情衍生成为嫉妒。
钢琴悠扬的旋律,时而高低起伏、时而渐趋轻扬,在房内轻轻回荡着,danyan地彷佛窗外的满天星火也对着闪烁清唱。
而我尽管不悦、尽管无法忍受,却只能任其事态恣意扩大。
从此之後我时常沉浸於钢琴的音符世界,久久无法自拔,回过头时,对於钢琴的喜ai已非说断就断,弹奏钢琴的技巧我也熟稔许多,虽无法与音坛上的音乐人匹敌,但至少还是可以在台面上献丑的。
这是我16
这场钢琴b赛对我来说相当重要,获胜不仅能够为家中添光,对於日後的升学帮助也相当的丰厚。
我们像是一曲上上下下的曲子,不断地徘徊又回荡,没有向前没有後退,不停的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终止。
那是钢琴独有的音符。
韩宇澄目光微澜,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似的,感觉有些慌乱。
当我再度抬头时,已身处於音乐教室内。
应是久无和子宥与宇澄谈话的缘故吧。
半晌,韩宇澄拉过我的手心往校园的某处移动。
「韩……宇澄?」我眨眨眼,眼泪登时决堤。
十月份的时候有一场b赛,名为大台南国际音乐大赛,不限任何年龄、国籍,只要是对音乐有兴趣者皆可参加,於赛上演奏自己喜ai的乐器,不能参照乐谱,仅能够凭着平日练习的结果於脑海拼凑乐谱的踪迹,完成自身所准备的曲子。
要怪就怪我走那条路吧。白白被碎片伤了几处。
时而轻扬又时而低下,徘徊在高与低的音调之间,有点儿像是我与韩宇澄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太像。
按摩r0u压之後我这才将视线投向手臂,随意缠绕的白se绷带染上一抹抹的鲜红,我皱了皱眉,抬手先打理左手手臂上的惨不忍睹。
我坐在距离钢琴不远处的地板上,手里捏着韩宇澄给我擦拭眼泪的手帕。
其实我没想过会在韩宇澄面前落泪。
翌日清晨醒来,我套上制服,掩下所有伤口後才出门。
大概是因为我突如其来决堤的眼泪吧。
而此b赛皆是决赛制,根据场次与ch0u签决定上台的顺序。
琴独有的音符。
轻轻的、悠扬的旋律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回荡在静谧的音乐教室。
15
跨上脚踏车前往学校的路格外沉重。
嫉妒之情越发泛n,最後成灾,而我黎向yan正好是那嫉妒之情发泄下的代罪羔羊。
曲终,我各自按摩了下双手五指的指腹与关节,反覆的r0u压总算放松了不少僵y。
将脚踏车停放於脚踏车车棚後,我回过身准备步往教室,一道人影却笼罩下来,促不及防地令我感到恐慌,然而更多的却是来不及掩下的悲伤。
可是我又觉得我自己并非後悔和学姐对立,若是重来,我也不愿自己与子宥和宇澄渐行渐远,交朋友没有错,错的是心态。
自上次的交谈、眼神交会是多久以前了?
这不能怪我。
一路上我都是垂首的,一方面不让路过的同学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一方面不知道怎麽样停住满腔的悲怆,才能够好好抬头面对韩宇澄。
韩宇澄的手掌有些大,掌心的温度很温暖,不知不觉间渐渐安稳了我的不安与慌乱。
韩宇澄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制服k下一双修长的腿也踩踏着钢琴下的踏板,协调着音se。
他们之所以霸凌的原因仅是源自於ai情有的那份嫉妒罢了。
拉开白se的绷带,本是白皙的肌肤纹理此刻却处处红痕,有些伤口裂开渗出了不少鲜红的血珠,我拿过卫生纸擦拭再拿消毒水洒上一个个的红痕,最後滚上h红se的优碘,缠上新的白se绷带。
与校园风云人物交好就和普通人交好一样,难不成要那些风云人物孤僻清高没朋友,大家当他神一般的供奉吗?
我好像总在狼狈之时被他撞见。
我们之间相隔太久,久得我几乎要忘了曾经与韩宇澄的点滴通通不过是场梦、是场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