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疯狂的想法,并且这种念头像是脱缰的马儿,完全不受控制地牵着她来到了厨房。
她同许多其他人一样,恐惧着si亡,但是,有些时候,却又渴望着si亡带来的终极解脱。此时此刻,她身为生物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被身为「人」这一存在而产生的「迷惘和信念」给压制住,而最终导致的结果——
奇异味道的气t升腾而起,她感觉自己变作了一道白光,意识渐渐地溃散开来。
在生命的「最後时刻」,她想着······不,实际上她什麽都没想。
她就只是昏倒在地,然後接着经历了不知道多久,此刻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
就只是这麽简单而已。
「真的,只有这麽简单吗?」她有些不敢确定地自言自语。
因为她总感觉,自己的意识的某处,仍存在着一些其他的东西。那是和此时在脑海中闪回的一段段过往记忆不同的,从其他的地方飘来的尘埃堆积而成的岩块。她看不清这岩块的具t形状,只觉得它突兀地出现,横亘在自己的意识里,说不出地别扭。
这到底是什麽东西啊?她尝试着将意识集中到这岩块上,试图凿下一些碎片做分析。可是无论她如何使力气,都难以伤到这坚y的岩石分毫,连一点儿碎屑它都不曾掉落。
不行!我得弄清楚!我得知道这到底是什麽!她的心中涌起这样的信念,只因她本能地觉察到自己脑中的这块顽石,是自己决不可轻易放弃的东西,如果此时失掉了它,也许就再也没机会找回了。
「主任,简小姐的家属到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了简词对自己内心的琢磨,让她的注意力回到了眼前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除开一开始那个咋咋呼呼的护士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主任,又多了几个在一边忙活的医务人员。
他们的脸上普遍都带着几分惊讶,估计是没想到这个昏迷了许久的小姑娘还有能醒过来的日子。此外,他们还是不是地朝简词这边瞥上两眼,然後又很快把目光移开——他们大概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吧?可实际上她瞧了个分明。
不过,相b起这些,简词更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
「小词!小词······你,唔——真是,感谢医生,感谢上苍啊。」
她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似乎b记忆里的那一个显得更加苍老了,但是其中蕴藏着的慈祥和ai护仍旧不变。
「nn,您别哭啊,我这不是好过来了吗?呵呵······」
简词活动着尚有些僵y的面部肌r0u,挤出一个笑容来。b起那两个已经形同陌路的人来,也许眼前的这个老人才说得上是自己的家人吧?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到底过去了多久,她记分明得自己上一次见到nn的时候,她头上还是黑发居多,此刻已经是斑驳之se,脸上的皱纹也愈发地明显了。
「你说得对!你好过来,这是天大的喜事,何必要哭呢?」老人擦擦眼角的几滴泪珠,发自心底地笑了出来。
老人不是没想过自己可怜的孙nv会有从长眠中醒来的一天,只是多年过去,无论哪个医院,多出名的医生,都没有谁能下论断孙nv究竟还有没有醒过来的可能。到了最後,连她自己也只是强撑着「她一定会醒过来!」,这样一个有些倔强的信念,才勉力支撑了下来。
此刻美梦霎时成真,她一时间难以自持,这才流出泪水来。
祖孙二人重聚之喜着实让人欢欣,只是简词刚刚恢复意识,jg神还是有些萎靡不振。主治医师看在眼里,同她的nn说了些「暂时不要太过频繁地交谈」「先看看病人地恢复情况如何」之类的话,随後又问了简词一些问题,做了些初步的t检,这才罢了。
简词被这些事务弄得有些劳神,困意涌了上来。她眨着眼睛,对老人说道:「nn,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老人先是一脸担心地转向医生,似乎是担心简词又会这样一睡不醒。主治医师推推自己的眼镜,安慰道:「病人能够恢复意识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再给她做过初步的检验後,觉得她的jg神状态趋於平稳,几乎没有再次进入深度昏迷的可能,您大可放心。」
老人点点头,对孙nv说道:「小词,你先休息着,nn一直都在呢,知道吗?」
简词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眼睛不住地睁开又闭上,回道:「嗯,我知道了,nn。」
说完这话,她的双眼终於是不受控制地闭上了,意识再一次陷入一片黑暗——
不,这回并不是黑暗了。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头顶是湛蓝se的苍穹,脚下是深蓝se的海面。一望无际的透明地面,连接着远处的地平线。空旷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不,她并非一个人。
她转过身去,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倒映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