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看得呆时,人群里冲出个黑影来,迎面冲着那畜生,几个健步上去便飞起一脚,正中那畜生脑门上,竟将那畜生踢飞起一尺来高,摔在地面上。
“去看看‘破邪’有无受伤!”
“哈哈,原是个乡下来的酸秀才,那好,我今日便叫你知道大棠国的威严!”
眼瞧着马鞭淩空挥下,若是劈头盖脸打在这文弱书生身上,只怕天灵盖都要被劈个粉碎。
未待人站稳,那
一旁有友人跑上前去扯那书生,却被那书生回绝,说道,
“岁守兄,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生事招祸呀!”
相持间,几匹高头大马冲入人群,为首一人,军官模样,马鞭一挥,惊得众街坊连连退避。
突然不知哪来的一颗飞石不偏不倚砸在那军官手腕上,一吃痛,鞭子不知飞落到哪里去了。
“放‘破邪’,把这刁民撕碎!”
“大家夥就这麽眼瞧着这畜生回去调养好了,再出来伤你们的亲人不成?”
众人听他这麽一说,觉得有理,顿时又群情激愤,围成个圈儿把这队人马,连同那只畜生围在街心。
“我不知道这‘破鞋’是谁的ai宠,我只知大棠刑律,杀人偿命,纵使家畜伤人,其畜当毙,其主当罚。”
军官又是一甩马鞭,一声吆喝,众人这才明白,叫‘破鞋’的原是那恶犬,这一队人马想来是来护狗的。
“大人,‘破邪’没有伤着,只是受惊。”
“那便好,牵回去好生调养,再勿走失!”
“且慢!”
听到“铭亲王”这三字,众人无不倒x1一口凉气,退後三尺,有个先前冲在最前头围堵恶犬的汉子慌忙扔了手里的杆子,两脚一软跌坐在地。
“不知si活的东西,你知道这‘破邪’是谁的ai宠?”
“呵呵,亏你这呆子还知道大棠刑律,那我且告诉你,大棠刑律明言刑不上皇亲,‘破邪’是铭亲王的ai宠,便是它伤了你x命,你也动不得它身上一根毫毛。”
那军官被他义正严辞好一番羞辱,本不知他是什麽来头,现得知不过是个白衣书生,就算乱鞭打si也无所谓。
军官又是一挥马鞭,人群立马如得令般两旁散开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唯有那书生一人孤零零站在当中不让。
说起这个铭亲王来,众人皆知那便是大棠国先帝的亲侄儿,当今圣上的堂弟,据闻自幼生得容貌俊美,天资聪慧,更因其父早年殁於战事而深受先帝怜ai,便破例让他直袭了亲王之位,但也是因为早年丧父,这铭亲王传言x情孤僻,行为乖张,他那亲王府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玩意儿,更是极少走出那深宅大院半步,因而尽管大棠国人虽口耳相传,却少有人亲眼目睹这位少年亲王的俊美容颜,
众人这才看清,出脚之人和那书生年岁相仿,却生的人高马大,黑面虬髯,若是常人叫那牛犊子般的畜生这麽猛地一冲,莫说能站得住,只怕半条命已没了,纵然如此,这黑脸汉子也是连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子。
再看那畜生确是彪悍,脑袋上挨了结实的一脚,又挨了结实的一摔,却不痛不痒似的,哼哼着就地一滚便站立起来,若是它能两脚似人般站立,那个头和那黑脸汉子还真是旗鼓相当。
军官气急,一喝令,早有人松了手里的缰绳,那畜生便如嗅到生r0u般狂奔过去,那架势,只怕是张了翅膀的鸟儿成了它眼里的猎物难逃被撕碎的命。
“你我多年寒窗苦读,一朝来到天子脚下,见到的若是如此是非不分的大棠,就算金榜高中又有何用,不如回家种田。”
随从匆忙下马,奔到那畜生身边,好生安抚了几回,方才回复,
若是普通的达官显贵,也鲜有敢於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犯下如此众怒依旧如此跋扈,除非是皇亲国戚一般的人物。
那马上的军官斜着个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书生,仿佛见着个异物,b他牵着的那畜生还怪异的东西。
那婴儿的母亲自是哭天喊地,众街坊也无不怒火中烧,但见对方这来头,必是达官显贵家的走狗,那畜生本已唬得大夥儿不敢靠前,再加上这数皮高头大马,和这军爷手上的马鞭,谁也不敢上去挨上一下,只得目送他们牵上那畜生大摇大摆离去。
正当这时,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拦住去路,大声道,
“还不滚开!”
军官吩咐随从道,众人皆疑——这咬得不ren形的娃儿还须问有无受伤?
如牛犊般大小,浑身上下筋r0u迸出,不着一丝毛发,外露的尖牙止不住地往外滴涎水,一看便是异国品种。便是被十来个壮汉用竹竿木棍围在街心,也无一人敢靠近。
那书生义正严辞道。
“哈哈,那就更是笑话,亲王何等尊贵,自不受刑律约束,但这畜生又怎能等同於亲王?刑不上皇亲,你莫不是想说这畜生也算当今圣上的……?一群狗奴才也敢攀附天子,你说你们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