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沈知珩眼睛漆黑晦暗,内里犹如冬夜深潭,叫人难以瞧出深处漩涡。
沈知珩扫了她一眼:“分明什么?给了封口费?天真,即便是你家中忠奴,到了我皇城司也不敢不说实话,更何况只是你十两银子临时找来的打手。”
“可笑。”沈知珩甩袖离开。
“什么意思?”沈知珩蹙眉打断。
沈知珩摆摆手,飞鱼卫立刻退下了。
沈知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去。贺嫣被看得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故作无事地望望天看看地。
贺嫣轻咳一声:“也不是全因为你,我就是看不惯那种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却骗女子成婚的家伙,骗婚生子也就罢了,还动不动摆出一副旧情难忘的德行,好像他多深情一般……”
所以他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吧?
贺嫣:“……”
一听他连几两银子都报出来了,贺嫣顿时放弃挣扎:“是我干的。”
贺嫣:“……”
贺嫣心想那时候还没有皇城司,你怎么知道每个人都受到惩罚了?
“不、不是吗?”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贺嫣情急之下去拽他的袖子,沈知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门上。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不影响我喜欢你。”贺嫣嘴硬。
贺嫣越想越怕,等随着两个飞鱼卫进了皇城司正厅后,更是紧张得手脚不知该往哪放。
“不可能,我分明……”话说到一半,贺嫣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了。
沈知珩扫了她一眼,直截了当:“是自己招,还是我刑讯逼供?”
两人沉默对视许久,沈知珩气笑了:“以为我喜欢男人,却还大言不惭说喜欢我,贺嫣,这样戏弄人很有意思吗?”
“贺嫣,”沈知珩声音泛冷,“你以为我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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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扫了一眼吓懵的贺嫣,转身往外走去,贺嫣下意识跟上,刚走进庭院,便扫到院外似乎有一抹身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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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心里咯噔一下,巨大的恐慌突然袭来……祁远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她不是要琥珀三日后再进宫求助吗?沈知珩遇见祁远了会不会直接拆穿她?祁远还未喜欢上她,若是知道她的心思了,会不会直接敬而远之?
不行,这件事必须得圆过去,否则她跟二皇子就没有希望了……贺嫣心一横,趁沈知珩不备,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沈知珩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等回过神时她已经从他腰间抽出佩刀,反手架在了脖颈处。
“你做什么?”沈知珩眼神一变,下意识要去夺,但注意到她手腕用力的瞬间又猛地停下,“皇城司佩刀锋利无比,你不想活了?
贺嫣默默咽了下口水:“我在很久以前,的确喜欢过二殿下。”
沈知珩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脸色顿时隐隐发寒。
“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离京六年,连他的模样都不甚记得,又怎会还喜欢他?”贺嫣脑子飞快转动,表情愈发委屈。
沈知珩轻嗤一声,视线却落在她的脖颈处。皇城司佩刀乃精铁锻造,分量不轻,她纵然双手握柄,这会儿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若是稍微失了轻重……沈知珩眉头微蹙,右手不动声色地抚上腰间佩玉。
“你不记得他,就能记得我了?”他反问。
贺嫣沉默一瞬,道:“我倒是想忘,可即便在漠城,也总有你的消息传来,道你多么风光多么英武,听得多了,就是想忘都难。”
“哦,我不信。”沈知珩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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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飞鱼卫突然动身往远处走,想来是祁远已经快到跟前,所以去拦了。
但也不知能不能拦住,她必须在他进门之前骗过沈知珩,否则他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只怕更没办法收场。
贺嫣沉默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狠心将刀刃朝脖颈压去。沈知珩终于变了脸色,手中佩玉径直朝她手腕射去,贺嫣吃痛松手,佩刀落地的瞬间,沈知珩也冲了过来将她扶住。
“你怎么敢……”他面色铁青,显然动了真怒。
贺嫣特意收了力道,加上他中途阻拦,所以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但饶是只有一点皮外伤,也足以让她两眼泪汪汪了:“你不信我,我就以死明志。”
“胡闹!你这样轻视性命,可有想过贺老将军、想过贺家满门忠烈?!”沈知珩怒极,连身体都在颤抖。
贺嫣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