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气了?”贺嫣不解。
沈知珩还是不理人。
贺嫣摸摸鼻子,腆着脸继续跟:“你这性子也太反复无常了,也就是我脸皮厚点,换了别家姑娘,闹不好就要与你决裂……”
话没说完,沈知珩已经停下,她一时不察磕在他后背上,赶紧后退两步站稳。
“没长脚?”沈知珩面无表情地问。
贺嫣顿了顿,刚要问什么意思,就听到他又说:“见了脏东西,不会自行躲开?”
……明白了。贺嫣也觉得冤枉:“他一开始还挺正常,谁知道会突然举止轻浮。”
“他的品性,你不知道?”沈知珩冷淡反问。
贺嫣刚才差点被轻薄,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接连逼问后连找二皇子的心情都没了,撇了撇嘴赌气道:“全怨我总行了吧!”
“怨谁?”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贺嫣顺着声音看去,对上祁远噙着笑的眼睛后,眼圈顿时红了:“二殿下。”
“哟,这是怎么了?”祁远吓一跳,三两步走过来,“沈知珩,你欺负浓浓了?”
“你自己问她。”沈知珩丢下一句,便面无表情离开了。
贺嫣见状,顿时气个半死:“你真烦人!”
沈知珩的身影已经越过拐角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贺嫣恼得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扔了过去。
祁远直乐:“好了好了,你还没同孤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贺嫣深吸一口气,委屈哒哒地说起刚才的事,祁远听得脸上笑意淡去,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沈荷愣了愣,立刻期待地看向她,祁蕊只是温柔一笑,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琥珀看着她眼角泛红的样子,沉默了。流言如虎,她明白的。
贺嫣深吸一口气,强忍体内的悸动道:“这药……有点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琥珀借着烛光看出她身上有点红,顿时皱起眉头:“难道是起了敏症?”
“他才不是,”贺嫣轻哼一声,“无非是觉得我在他家地盘上差点被轻薄,是给他惹麻烦了,他才会如此生气,要不是我姓贺,他刚才估计都要将我撵出去了。”
月光下,贺嫣涣散的眼神逐渐坚定,沉默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想办法回正厅,请、请二皇子过来……”
眼看着一桌子贵夫人都在保媒拉纤,贺嫣只觉头都大了,正要找个理由逃走时,寿宴却正式开始了。看着丫鬟们端着美食鱼贯而入,她只好继续坐着。
琥珀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怎么会,女客的都是果酒。”沈叶疑惑。
鬼鬼祟祟的声音就在假山外,主仆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对方消失才默默松一口气。
“……说不了,怪难受的。”贺嫣眉头紧皱。
这条路是不能走了,谁知道走到前面会遇到什么人,琥珀只能搀着贺嫣原路折回。然而对方似乎已经料到,她们刚走了一小段路,便又隐约看到有人堵住了回去的路。
“我这副样子回去,就全完了。”贺嫣咬牙道。
“还在生气了,”祁远失笑,“你去将她请过来吧。”
贺嫣离了正厅后,丝竹声也被抛在身后,只觉瞬间清净。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全靠琥珀搀扶才能慢吞吞往外走,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小姐!”
祁远勾唇:“总算是笑了。”
她们在漠城时整日疯跑,什么腌臜事都见过,自然明白‘有东西’是什么意思,再看前方空无一人的路,隐约却有人影窜动,便什么都不必说了。
美食、美酒很快摆了满满一桌,歌舞丝乐齐上阵,小辈们以祁远祁蕊为首,各持酒杯上前祝寿。贺嫣的酒杯也被满上,端起来时并未注意到丫鬟慌乱的眼神。
回不了走不得,两人彻底被堵在了路上。贺嫣药效发作,软绵绵地靠在琥珀身上,琥珀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静了,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可怎么可能呢?即便沈家大部分人和宾客都在正厅,路上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吧?巡守的侍卫呢?各院落间的指路小厮呢?
贺嫣点了点头,蔫蔫的。
虽然贺嫣这阵子在京都闹出不少事,但对于大部分权贵人家而言,仍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纵然她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沈知珩……大家都清楚,以沈知珩的性子与前程,万不会对她有兴趣,所以她所谓的心仪根本不重要。
“人呢?”
贺嫣看一眼主位,除了主家几位还有祁远和祁蕊,而祁蕊就坐在沈知珩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假山外传来一点轻微的脚步声,贺嫣默默咽了下口水,纤细的手指在地上摸来摸去,最终死死抓住一块石头。
“怎么了?”沈荷殷勤地凑上来。
“到时候孤去给你作证。”祁远看向她。
“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祁远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