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报,这就走了。”
两人就此沉默。
今日阳光极好,她又吃太饱,抱着花瓶昏昏欲睡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笑闹声,她当即就要换条路走,却还是晚了。
“为皇上效力,做什么都一样。”沈知珩回答。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嫣顿了顿,一回头便看到了某个跟她不熟的家伙。
贺嫣只当没听见,气得沈荷脸色都变了,五公主祁蕊笑笑,又重复一遍沈荷的话,贺嫣这才回答:“臣女来探望皇后娘娘。”
“去他大爷的不熟!我三岁时就认识他了,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十一年,他爹娘去世那段时间都是我在陪他,他还教过我音律识字,现在竟然说我们不熟!”贺嫣拍桌骂骂咧咧。
在帝后跟前长大的几个人里,就她和沈知珩、祁远是老大难了,若是一次能解决两个,自然是最好的。贺嫣看着皇后高兴的样子,心想到时候自己跟二皇子成了,应该也没啥差别吧?
皇后摸摸她的脑袋:“没改,只是科举舞弊案刚了结,远儿和知珩立了大功,皇上想替他们办个庆功宴,也顺便警示群臣,这才决定在小年那日设宴,你到时候可要早些来。”
“卑职告退。”沈知珩垂眸。
贺嫣眨了眨眼睛:“啊……”
“那是道歉?我差点没被他气死!”贺嫣恼得脸都红了。
琥珀不懂:“你之前也说不熟啊,为什么他说同样的话就不行?”
祁蕊的脸更红了,贺嫣撇了撇嘴,抱紧直接将的小花瓶。
“是啊。”贺嫣点头。
“是老姑娘了,”贺嫣跪在床边,乖巧抓着皇后的手,“过了年就二十岁了。”
当年朝堂混乱奸佞横生,连贺家都遭人构陷,皇上会设皇城司肃清朝政不奇怪,她只是奇怪皇上为什么会想起让他一个文臣做指挥使,也奇怪他为什么会答应。
“我说跟他说能一样吗?我说是替他开脱,他说就是没良心!”贺嫣骂完,仍觉心凉,“这人果真一点旧情都不念……不,他根本就没有情,冷心冷肺的,跟我二殿下比差远了!”
武职,却又不领兵打仗,即便统领禁军直隶皇上,看起来风光无限无人能及,但最多也就如此了。
沈知珩沉默一瞬:“抱歉。”
贺嫣撇了撇嘴:“那怎么能一样,以你的学识,从翰林院始,不出二十年便能官至宰相,但做了武职……”
时隔六年重新出现在中宫,看到大病初愈的皇后娘娘,贺嫣鼻尖一酸:“娘娘……”
贺嫣恍然,刚要开口说话,皇后突然看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问:“本宫听说,你近来对知珩可是中意得很……”
“二十岁也小呢,本宫可是二十三岁才与皇上成婚。”皇后温柔道。
“原来如此,”祁蕊笑着看向她怀中花瓶,并未叫她起身,“母后对贺小姐果然不一般,连父皇送的花瓶也舍得赏。”
贺嫣咧嘴笑笑:“浓浓哪能跟娘娘比。”
贺嫣点头:“去看皇后娘娘。”
沈知珩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贺嫣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唤他一声:“沈知珩!”
重新回到听雨轩,他叫人送了热水沐浴更衣,待到该休息时,突然看到桌上的护手油和药膏。沈知珩沉默许久,到底还是重新涂了一遍。
祁蕊只是客套,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一旁的沈荷气不过:“不过是看在贺家的份上,若真论起来,五公主殿下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最受宠的。”
“沈指挥使刚忙完科举舞弊案,怎么不多休息两日?”祁蕊脸上泛起一抹红。
她正想对策,并未发觉沈荷跟祁蕊都同时看向了她身后。
沈知珩翻身越过院墙,趁着夜色离开了。
沈知珩回头,月光下眉眼清晰:“因为不熟。”
“怎么比不得,本宫看浓浓更好呢。”皇后笑盈盈,温柔的眼神像在透过她看别人。
沈知珩涂完药,答非所问:“我可以走了?”
“小姐要出门?”琥珀忙问。
许久,贺嫣忍不住又问:“你明明读书人出身,为何做了武职?”
“送奏报又不需经过御花园……”沈荷话说一半,意味深长地看祁蕊一眼,“莫非是故意绕路?”
“恭送沈指挥使。”祁蕊福了福身。
皇后失笑:“你呀,每次来都惦记本宫的东西。”
“你进宫干什么?”沈荷又问,生怕她是来求赐婚的。
沈知珩微微颔首以示回礼,然后看向某个跪没跪相的人:“还不走?”
但看沈知珩的表情,应该是不想回答的。贺嫣摸摸鼻子,等他手上药膏风干得差不多了,便催促他涂护手油。
说罢看了宫人一眼,宫人立刻将花瓶包了起来。贺嫣乐呵呵地陪她玩笑打趣,期间有女官来了,一一回禀过几日的小年宫宴。
琥珀困倦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