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啥高兴的事?”农家也没什么闲趣,茶余饭后,说点子乡间的热闹事,大家都爱听。
她也知道二儿媳妇的那点子心思,不就是鸡蛋珍贵,她想拿鸡蛋去黑市卖钱吗?要不就是她想把鸡蛋给她的几个崽崽吃,年春花当场就给福团撑腰,骂了二儿媳妇一顿,真是瞎了她的猪心!福团不配吃鸡蛋还有谁配吃?
眼下,宋二婶半是真心半是故意道:“啥子有福气的星宿能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要是福星,去省城、去北京不好吗?城里的工人们,生活可比我们农民强。”
琴也愿意听话,但另外两房眼光浅得很!
昨晚上她给福团吃香喷喷的炒鸡蛋,二儿媳妇儿脸嘴就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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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国一家咋啦?”村民们不解地问,志国一家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也不想想,这福团能是一般人吗?一般人起福团这种名字,压都压不住。”年春花瞥到人群中出现了二儿媳妇白佳慧,还有她那二儿一女,有心敲打她,就道:
噗……差点有人笑了出来,天机能那么容易就让她年春花知道了?
年春花被大家嘲讽的目光一扫,这个气啊,她又不可能说出自己重生的事儿,脸上挂不住,就想着扳回一局。
说来也巧,年春花刚让李秀琴把秋粮给收好,天上就哗啦啦下起雨来!
她说:“人家福团要不是福星,志国一家能这么倒霉?现在
年春花哼一声:“志国他们今天去摘桑叶去啦,他们家去摘桑叶就落雨,就是在倒大霉哩!他们自己不要福星。”
“对,给我们讲讲呗。”
看见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泡,年春花心里这个美啊,她就说,好事儿都是自家的,她记得今天大儿子一家出去摘桑叶了?这喂蚕的桑叶可不能碰水!
宋二婶是很有见识的,别以为乡下人就都愚昧,宋二婶可经历过打倒封建迷信的运/动,再则说,宋二婶可经历过不少事儿,她小时候,神婆神棍们挺多,可没一个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
年春花正说着时,去外边割猪草的楚枫楚深回来了。
年春花就想着,得让二儿媳妇看看福团的大福气,也得让她看看志国一家的倒霉,她才知道她这个做娘的有多英明。
年春花多混啊,骂架都很少输的人,现在细想了一会儿就说:“那是天机,啥子叫做天机?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年春花高兴得宛如春风拂面,暴雨来得快去得快,等这场秋雨歇了,她马上迈着脚步往楚志国家走去。
真正让生活变好的,是科学和新社会。
年春花立刻赶到在大场坝晒秋粮的李秀琴那儿,让她提前把粮食给收到屋里去。
大儿子一家果然倒霉透了!
宋二婶低头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也不和年春花辩。除开她之外,也有不少人听到一点神神鬼鬼的东西,就起了兴趣。
要是年春花只是说福团是福星,宋二婶虽然不信这些,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谁都觉得自家的孩子好。但怎么还捧一踩一,拿志国一家给福团抬轿呢?
年春花见众人都被吸引过来,面上闪过一丝得意,微微昂头,神神秘秘地说:“我家福团啊,有大造化。刚才落那场雨,我家媳妇本来在场坝晒秋粮,就是福团福气重,提醒我们,我们才把秋粮提前收进去了。”
眼下,因为那场暴雨来得快去得快,从地里上工回来的队员们都坐在家门口歇脚,既操心地头间的事儿,又贪图秋雨带来的凉爽,好不惬意。
宋二婶和陈容芳关系不错,陈容芳一家挨饿时,宋二婶也送了点东西过去,但陈容芳知道她家也不容易,愣是没要。
农家人热情,见到喜气洋洋的年春花,宋二婶拿蒲扇赶着在身旁飞来绕去的墨蚊子,打了招呼:“春花,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
年春花看见这么多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别提多得意。
她理了理鬓角,得意地吆喝开了:“也没啥子喜事儿,就是我感觉我家福团有大福气在身,是天上的星宿哩。”
宋二婶这话一说,有几个人就回过味儿来了。
正巧,到中午时,福团就心慌地蹙了眉头,说觉得要下雨。
这春花是怎么了这么膨胀?啥星宿啊?宋二婶只听过人民群众打翻牛鬼蛇神。
大家都当了一辈子的乡亲,她年春花要有这个本事,咋这么多年没飞出山沟沟呢?
“春花婶子,啥子天机只有你晓得,我们这些人都不晓得哦?”一个在屋门口歇脚的婶儿笑,“天机你都晓得,咋还窝在我们这个山沟沟?”
年春花当然不认宋二婶的话,福团就是福星,但她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福星为啥会来自己这个山沟沟。
“福团啊,到了谁家就会给谁家带来福气,但谁家对福团不好,就会吃大亏,就像是志国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