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人民群众打翻牛鬼蛇神。
噗……差点有人笑了出来,天机能那么容易就让她年春花知道了?
年春花被大家嘲讽的目光一扫,这个气啊,她又不可能说出自己重生的事儿,脸上挂不住,就想着扳回一局。
看见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泡,年春花心里这个美啊,她就说,好事儿都是自家的,她记得今天大儿子一家出去摘桑叶了?这喂蚕的桑叶可不能碰水!
年春花当然不认宋二婶的话,福团就是福星,但她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福星为啥会来自己这个山沟沟。
年春花正说着时,去外边割猪草的楚枫楚深回来了。
说来也巧,年春花刚让李秀琴把秋粮给收好,天上就哗啦啦下起雨来!
年春花看见这么多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别提多得意。
大家都当了一辈子的乡亲,她年春花要有这个本事,咋这么多年没飞出山沟沟呢?
要是年春花只是说福团是福星,宋二婶虽然不信这些,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谁都觉得自家的孩子好。但怎么还捧一踩一,拿志国一家给福团抬轿呢?
宋二婶低头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也不和年春花辩。除开她之外,也有不少人听到一点神神鬼鬼的东西,就起了兴趣。
宋二婶是很有见识的,别以为乡下人就都愚昧,宋二婶可经历过打倒封建迷信的运/动,再则说,宋二婶可经历过不少事儿,她小时候,神婆神棍们挺多,可没一个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
宋二婶和陈容芳关系不错,陈容芳一家挨饿时,宋二婶也送了点东西过去,但陈容芳知道她家也不容易,愣是没要。
“你们也不想想,这福团能是一般人吗?一般人起福团这种名字,压都压不住。”年春花瞥到人群中出现了二儿媳妇白佳慧,还有她那二儿一女,有心敲打她,就道:
她说:“人家福团要不是福星,志国一家能这么倒霉?现在我们队,最穷的就是他们了吧。”
年春花家和楚志国家其实离得不远,在乡下,虽然分家了,但还是离不远。
年春花这番话,大部分人都只是听个乐呵,也有那心思糊涂的,觉得年春花说得还挺对,说不准人家福团真是福星呢?
“啥?”宋二婶怀疑自己听错了,上上下下打量年春花好几眼,一瞬间后悔问年春花事儿了。
她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让大家都知道福团是个小福星,大儿子一家霉运缠身,到时候,哼,大儿子自然知道别管狐狸精和瘟鸡崽子了,好好帮她养福团才是正经事。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怎么年春花就说得好像福团和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呢?不都是一样的嘛。
“春花婶子,咋这么说?”
但骂完了,年春花也知道,二儿媳妇挨了这么场骂肯定不咋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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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云未散,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楚枫和楚深背着沉沉的背篼,从远处走来。
远远的,听见年春花神奇活现的声音:“她们家,摘个桑叶就碰到雨,就是没得福。我早都看透了,你们还以为我糊涂?其实我是看得太深太远,没福的人就是这样干啥啥不顺,拼死拼活都只能糊嘴嘴!”
“还有她家两个娃儿,你们看嘛,也不是读书的材料,瘦不拉几的,当农民都难!”
糊嘴嘴的意思就是,最多只够用米汤糊住嘴,勉强饿不死。
楚深又打了个冷战,他到底年纪小,听着这种笃定的瞧不上他们的话,从心底里一下冷到骨头。
一种悲哀、不忿、难受和被当众歧视的感觉从他小小的心灵中滋生。
楚枫一下握住楚深的手,手中传来坚定温暖的力量。
楚深看向妹妹,妹妹还是和刚才一样,双眼明亮充满希望。楚深好像也镇定下来,对,他们刚才去割了好多猪草,他们有手有脚,奶奶说的都是假的。
楚枫道:“打不死我们的,都将使我们更强大。”
楚枫带着楚深并排着走上前,看见屋门口歇脚避雨的人时,甜甜地打招呼过去,这个叫叔,那个叫婶,一个队的弯来绕去怎么算都沾亲带故。
乡亲们也都笑着回应,同时在心里嘀咕开了。
看这两兄妹,背上的背篼装得是严严实实,能干懂事又大方嘴甜,怎么看也不像是年春花说的那种人啊?
反而是这年春花骂媳妇还不算,还要连着孙子孙女一起糟践?哪怕分了家,这个心也太凶了。
楚枫带着楚深和宋二婶打招呼,宋二婶辈分很大,楚枫道:“婶婆,吃了吗?”
乡下打招呼,都爱用“你吃了吗”开头,是一种礼节。
宋二婶笑眯眯道:“正要吃,你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