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汤宁朗只觉难受,心里一寸寸发凉。
「我不明白,那你想怎麽样,你说。」
「曹先生……你说,你刚才那还是人说的话吗!」汤宁朗吼,愤怒地甩开了曹景柯伸上来的手,「抱歉,我不能认同你,也不能接受你那一套歪曲的思想。我知道你的政见立场和我不一样,也一直在理解、在忍耐,但是今日我才发现,这根本不只是立场的问题!」
汤宁朗却似乎更生气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走。曹景柯立即拉住了他,声音已带了压抑的隐怒,「不要任x!」
「我要去睡觉!」汤宁朗负气地叫,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恋人,眼框透着微微的红,像个受了委屈耍脾气的孩子,和他说甚麽都听不进去,转身就跑回楼上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
他想说,曹先生,我也ai你啊,可是这一声ai语,是那麽苍白无力。
一把抢回汤宁朗手里的枕头棉被,曹景柯粗暴地甩在地上,气道:「不是说好不为了外人和我生气吗?」
汤宁朗突然不回话了,下了车,头也不回,用力甩上屋门。呯的一声下,曹景柯熄了车,紧张地追了上去,一路亮了灯,就见愤怒的青年已经跑了上楼,蹬蹬蹬地响了几下,就见对方抱着满手枕头棉被下楼,赌气出走的意味摆得十足,看得曹景柯脸se瞬即发黑。
空旷的室内只有盘回的争吵声,两人细细喘着气,互视彼此的眼神充满了不谅解,又充满着期待对方认同的深深无奈。
曹先生ai他,他怎麽会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忍耐着、妥协着,然而他的忍耐与妥协,在每一次的思想冲突里,都让他感到无b痛苦。忍耐过後是失望,失望过後是忍耐,这样不断重覆着同一个回圈,他觉得自己对曹先生的眷恋好像都不像从前完满了。
那一晚汤宁朗所见的示威群众,大半进了拘留所,遭检控一条滋扰罪。在四十八小时的羁留时间,媒t曝出其中一名nv子被送入急救室证实si亡,si因虽未明确,却掀起了让全城哗然震惊的风浪。
「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你到底不满意甚麽?我给你的生活不够好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离开好了,我带你到你喜欢的地方去住,让你过得更舒服自由。」曹景柯迁就对方惯了,自觉退了一步,只要汤宁朗高兴,让他在别的地方重新建立他的事业也没关系。
「你怎麽还是不懂!曹先生,我想守住我的家,我的家对我来说不是一块只是用来赚钱的土地,凭甚麽要我离开?我多管闲事,因为我在乎!像你这种只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哪会明白我的感受!其他人怎麽想我不管,但是你,你不可以这样!」
「听你的话听你的话,我到底g嘛要听你的话?你总是说别人闹事,说我多管闲事,怎麽不想想为甚麽我们要这麽闹?为甚麽不想想我们的社会出了甚麽问题?如果你的家被毁了,土地被没收了,你不反抗吗?就算村民有错、学生有错,那也是被b的,被你们这些沉默冷血的成年人b的,你知道吗,曹先生!」
只有ai,还是不行的吧。
的事吗?」汤宁朗脸se煞白,仰头看着忽然冷漠下来的男人。相b早前的愤怒与失望,现在又更添上了震惊的不可置信,他觉得已经完全无法接受了。
ai情经不得磨损,他觉得若是这样下去,他会离曹先生越来越远。他一直全力在缝补他们的感情,却发现那里早已破开了两半,再多的努力也修复不了。
一时间,公众哗然。警察俨然成为众矢之的,立法院的议员以大半数否
车子缓缓驶进别墅车库,曹景柯一边解开门锁,一边冷冷地道:「别人关我甚麽事?而且我说过了,那些人要闹事,被教训也是活该。」
「你在胡说甚麽?胡乱地发我脾气,乖,先别气,听我的话……」
曹景柯脱了外套,试探x地搂住背向他躺着的青年,毫无意外地遭受一阵反抗,只得加重了力度,以强y的姿态圈住对方,互相抗衡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让青年放弃了挣扎,贴着彼此睡在了一起。这姿态,如同往日每一个晚上,那麽紧密,那麽安静,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ai的人,可不期然地,两人都感觉到一道距离,一道沉默的、难以跨越的距离。
这一阵子汤宁朗连发了好几次脾气,这晚更是来势汹汹,曹景柯已有些头疼,却只当对方被自己宠坏了,无奈地r0u了r0u额角,一时也不知该怎麽安抚,只能想办法把人慢慢哄回来,这种事他g得多了,也不觉得有甚麽,只是不满意汤宁朗居然为了不相g的人事物和自己闹脾气。
房门上了锁,曹景柯拿钥匙开了,只见房间一片漆黑,青年在大床上背对躺着,也不知睡去了没有。看着那明显生着气的冷漠背影,心里只觉烦闷,怎麽这男孩就是不听自己的话呢。
「汤汤,我的宝贝,记得我ai你。」轻细的ai语伴随着晚安吻落下,惹得假睡的青年微微一颤。
「宝贝,你睡了?」曹景柯斯近,知道汤宁朗并未睡去,只是在发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