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ai的克洛伊:
或许你还不认识我,但我相信在未来,你会的。况且,就算你不会,我想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至今,我依旧觉得写这封信给你相当古怪,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无论以什麽作为开头,或许对你而言都会感到相当奇怪。我很少写信给朋友,特别是用真的纸笔,更何况其实我不太确定你和我是不是朋友。我说或许你还不认识我,但其实,或许应该说是我还不认识你。
「我有时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我曾经这样对母亲说:「或是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我觉得有点担心。」有时,我会觉得时间变得零碎。在那些消失的零星时间中,我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我觉得自己变得非常的健忘。
「我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都会这样。」母亲没有看我,只一面低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白se的餐盘。她总是将餐盘擦拭得一滴水也没有,然後漂漂亮亮的叠在橱柜里,并把有着最漂亮花样的那个放在最上头,彷佛它们是某种装饰品。
那时,我决定相信母亲说的话。我没有理由不信,毕竟几次的健忘不能当作是失忆。
平日父亲要工作时,放学後家里往往只有我和母亲。我在家时,母亲不常四处走动,相反的,她会躲在厨房里,花好几个钟头准备晚餐。她经常会做一些相当费工夫的菜肴,像是包着水煮蛋的脆皮r0u卷,或是加了许多香料的炖煮羊r0u。她本人是吃素的,但总还是会为我和父亲做这些食物。
事情发生的那天,母亲和往常一样正在厨房里忙着。我偷偷将头探进厨房里,看见她正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块红萝卜块削成橄榄状。於是,我走了出去,开始焦虑的在厨房门口徘徊,手上拿着一张淡粉红se的卡片。
我一心希望母亲能够早点从厨房里出来,因此一直在门外等着。我希望在母亲走出厨房时,我能够立刻走上前去,像是我正好准备进到厨房一般。
那张卡片上写了什麽?如今我发现自己怎麽也记不得了。我记得那上头印着一支白se的鸟儿,母亲节快乐的字t是红se的,像缎带一样。而那是我记得的最後一件事情。之後,当我再度回过神来,我一时觉得茫然。那是一种无b微妙的感觉,彷佛你正看着你自己,却认不出自己来。好像在作梦,梦中熟悉的一切皆都些微的扭曲变形,如同水中的倒影。就像你睡得太深、太沉,却在猛然间清醒过来时的感觉。
我发现自己人在客厅,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母亲坐在我面前,正用着一gu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正觉得奇怪,低下头却发现原本手上拿着的卡片不见了。
母亲的眼神非常奇怪。她的十指紧紧相扣着,像拉上的拉链,模样让我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当我一抬起头,只见她浅褐se的眼睛睁的老大。我以前一直很难过自己没有遗传到母亲那对混合了绿褐se及h褐se的浅褐眼珠,而是遗传到了我父亲单调乏味的深棕se眼珠。但如今我看着母亲的双眼,只觉得那对浅褐se的眼睛像是黑暗宇宙间涌出的星云,中间的黑se瞳孔像是一只黑洞,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母亲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而我则开始环顾四周。「怎麽回事?」我问道。
「你不记得吗?」母亲这麽问着我。她的眼神令我背脊发凉。我开始感觉到,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但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汉娜吗?」我听见母亲问道。
「我当然是。」我一头雾水的回答。当下我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母亲发疯了。
「你不记得这个?」这时,母亲拿出一顶老式的帽子。那顶帽子是墨绿se的灯芯绒布做的,有着缎带的饰边,相当的不符合季节。我摇摇头,但这似乎让母亲感到更加的困惑。
「怎麽回事?」我皱起眉头,再度问道,心中感到越来越不安。但母亲没有回答我,她拿起了帽子,然後站了起来,草草说道:「没事…」之後便转身走开了。
我开始害怕了起来,紧追上母亲想要问个仔细。「妈妈,怎麽回事?」我追上前害怕的问道。
「你…你昏倒了。」我听见母亲草草说道。
「什麽意思?」我继续追问。
「你突然昏倒了。就是这样。」
母亲这麽回答,但却只让我更加的恐惧,更加的困惑。我想要继续追问,但母亲拒绝和我说任何事情。她有些慌张地离开了客厅,像是她非常努力地想要避开我。
到了当天晚上,父亲一进家门,母亲便将父亲拉进房里,之後便一直和父亲关在主卧室里头谈话。
我从门外听见断断续续的低语声。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麽,但是可以听出他们的语气相当严肃,因此我可以断定,一定发生了什麽事。他们没有在争吵,这是唯一让我松了一口气的事情。
我躺回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我感觉到困惑,甚至有些害怕。这一切跟我突然昏倒有关吗?我这麽想着。再者,我对母亲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