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弈踉跄着走进了赵家的房间,他看见赵父正垂着个头,坐在沙发上。他看见顾楚弈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自己的母亲也是急了,帮着这家喊道:“你就算带他去你单位治也行。人小越小时候也没有亏待你,有什么好的都给你分享了,你不能这样。”
“帮帮我,好难受。”顾楚弈睁大眼睛,看着那躺在床上的病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将他拉回自己身上,那滚烫的双唇再一次贴上。
顾楚弈上前将房门锁好。床上的不知是太难受了,还是他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此时在被子里不安分地乱动。木床发出“咔吱”的声响。
“楚弈啊!你赶紧去看看赵越吧!叔叔就这一个儿子,不能没啊!”
“顾太太!楚弈回来没啊!小越他撑不住了!”顾楚弈在迷糊间看到住在隔壁的那户人家的女眷一边哭喊着一边猛拍自家的房门。他的母亲赶紧开门,将跪坐在地的女人,扶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赵母转头看见不远处傻站着的儿子,赶紧冲上前,将顾楚弈拉过来。
“你去看看。你今天不是还去开那讨论会了吗?”
“怎么了?小越怎么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试试。”听到顾楚弈开口了,赵家父母还有顾母都欣喜地离开了房间。
“楚弈,叔叔求求你了!不要说治不了,请你试试吧!”顾楚弈看见那永远都凶巴巴的,没有对赵越说过任何一句好话的赵国强满脸鼻涕泪水的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手哀求道。
顾楚弈俯身靠近,双手撑在赵越身体的两侧,整个人贴在赵越身体上方。
赵越视不清前方的路,梦中的他被绑在了十字架是,周围都是冲天的火焰,在炙烤着自己。淡淡的雪松香气自远方飘来,那无形的气体却浇灭了汹涌的火焰,让他重回清凉。他想知道这股味道的来源。还想要更多。
他颤颤巍巍,扶着光滑墙面,明明才一百米的楼道,却走动极其辛苦。越靠近家,那阵味道是越浓烈,浓烈得让他站不稳了。
顾楚弈的舌头被这突然起来入侵的舌头缠上,那无技巧的舌头只会直直地猛撞,不懂任何技巧,不存任何柔情,比sake
顾楚弈那轻贴的唇在自己胸口的不适降下后,便分开,不带任何留恋。
顾楚弈被推到赵越的房门前,那恼人的茉莉香气如果有实体的话,一定是如丝绸一般从门缝里钻出,将他整个人包裹着。将他拉扯,引导他打开这扇门。
顾楚弈怕了,他一旦碰了赵越,那他一辈子就要和赵越连在一起,他不要。
顾楚弈身体的变化让他从那股茉莉香的控制下摆脱,他现在慌得只想离开这里。
顾楚弈从床上起身那一刻起,那刚褪去的发热,那难忍的胃疼,又再次袭来。赵越看不清那帮助他的人,也起不来,唯有那只手,也许是求生的本能,拉住了要离开的人的衬衫袖。用那无助沙哑的声音求救。
但是他却忘记晓燕发的资料里有提过,a和o的体质不一样,o在发情期的七天内,疼感不仅不会随着天数下降,还会因为没有引发提前发情期的a陪伴,而愈发严重。晓燕说她不知道后面病情会不会变化,现在才只是最轻的阶段,但是oga的发情期弱势还是在这一阶段里出现了。
被子下,那可怜的人紧闭着双眼,头发被额间不停滴落的汗水打湿,眼尾通红,嘴唇也被烫得发红湿润。赵越似乎天生就长得慢,即使现在已是二十四的年纪,那张脸仍然与十三的他差异不大。现在这张通红脆弱的脸和顾楚弈十三岁时梦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赵越闭上眼睛,那张带着雪松气息的口腔内似乎有取之不尽的水源,他伸出自己的舌头,却接取这能浇灭他身体之火的冷水。虚幻间,那水源似乎有一屏障,将他的舌头不停地往外推,赵越不认输,那屏障越推,他倒越要往前走。
“我刚刚煮了粥,拿去他房间。看到他整个人昏在床上,全身都是烫的,叫都叫不醒!”
顾楚弈攥紧了拳头,他不是不能治好赵越。他想起刚刚看的那份资料,只要通过亲吻进行暂时标记,也可以脱离这种情况,只是亲吻而已。
顾楚弈鬼使神差地拉下了门把手。正中间的床上鼓起一个大包,那茉莉香的主人就安静地躺在床上。顾母扶着赵母,也走到赵家。
浑身发烫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又干又渴。他颤抖着身子,扶着墙面从电梯内出来。怎么回事,那对夫妻没说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啊!
“抱歉。我治不了。”
“你快去你赵姨家看看。”
顾楚弈被这股味道逐渐迷惑,身体不受控地掀开那床厚厚的被子。
“就这样吧。”顾楚弈心想,这样应该就够了吧,后面几天病情会缓和,赵越应该能自己捱过去。
赵越睁开了眼睛,却是朦胧一片的场景。一片冰凉柔软的物件贴上他的唇,雪松气味变得越发浓郁,那发烫的体温渐渐降下去,胃部的疼痛也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