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纷,唯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越走,风雪越大。
这条山路上没有任何人影,因为在风雪大作的山上行走是玩命。
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
回家,这肯定是个重要的原因。
这辆马车的确是要回家,但是马车里却不只要回家的人。
马车上有田湘湘,她正是要回家,但车上还有张三快。
他或许也住在山上,但绝不在风蝉庄。
住在风蝉庄的人都姓田,除了佣仆,因为他们是没有姓的。
但张三快绝对不姓田,更不可能会是他们的佣仆。
张三快是客人,外人到了风蝉庄都被当作客人对待,但对待客人也会因身分而有所区分。
一种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们会在客厅等着主人,他们也不知道会等多久,仆人对他们也不太理睬,这种是最常见的客人;而另一种则是请来的客人,他们会直接到邀请者的房内,仆人通常不会看到他们。
因此,风蝉庄的家仆只用来服侍田家的人,客人与他们无关,服侍好主人才是工作,其他事情并不重要。
田家的人也如此,只有看得上眼的才有机会跟他们说话,否则就算是等到si也没人会在意。
求见的人都会在大厅等候,并且带着觉得贵重礼品,有人看上眼便会上前询问,若是过了三天依然没人理睬,那请回去换件更珍贵的再回来吧。
物以稀为贵,人都喜欢珍品。
珠宝、兵器都是最常见的礼品。
看一个人肯定也是这道理,男俊俏、nv美丽。
若是有人仔细地看看张三快这人,就会发现这人其实长的俊的,却都没人在意过,因为大家的心都只系在他身上的那张藏宝图,他若有两张嘴巴、三只眼、四只耳朵也没人会注意。
田湘湘只道这斯挺俊俏便邀上车。
在平常只要她开口,便没有被拒绝的道理,但张三快偏偏拒绝了。
传出去必定说这人是疯子,拒绝田湘湘的人肯定是疯子或傻子,就连傻子见到她都不会拒绝她,多少人想同她说句话都难得,更何况是她主动开口?
张三快不傻也不疯,但是当他心情不好时,许多事情都会被他拒绝,就算是个大富豪临终前要把遗产交给他也会回绝。
搭车这般只是小事。
但却没人看得出他的心情如何,因为不论何时他总是保持着那种轻松的微笑,好像天塌下来他也不怕。
田湘湘盯着张三快,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人入迷。
张三快被这麽盯着,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当然看过许多nv人,但像田湘湘这样美丽的nv子却没几个,在漂亮的nv子面前,男人总会在乎自己的形象。
张三快当然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却没人看得出张三快的紧张,这是他的生存之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就没人知道他要如何跑,自然就没人能追上他。
从上车时张三快便薰在香气之中,觉得身子有些放松,就如同泡着温泉般,全身都轻飘飘的很舒服。
时间一久,香气也已不那麽强烈,就如久入兰花之室的道理。
但是眼前的这位nv子怎麽看都觉得漂亮,田湘湘不时用袖子遮着嘴,仍然可以看出她的嘴很小却很红,手指很细却很长,该胖的地方绝不瘦,该瘦的地方绝不会有任何一点r0u。
田湘湘的眼珠子转了转,又仔细的打量着张三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三快道:「不知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田湘湘道:「不知道,但你肯定想知道我是谁。」
张三快笑道:「你是谁?」
田湘湘笑了,她喜欢别人顺着她的意思。
她不笑的时候很好看,她笑起来更好看。
其实不论是谁,笑起来的时候总是b板着一张脸好看许多。
更别提是看拿着一把刀,因为拿刀是要杀人的,杀人时通常都是面目狰狞的,怎麽可能笑呢?
若是懂得这道理便该把刀收起来,多露出你的笑容。
「我是田湘湘,田凡是我父亲。」田湘湘说起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了神气,毕竟有这样一个父亲的确是件了不起的事。
田湘湘的眼睛很漂亮,当她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笑,而她哭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哭,从眼神就可以知道她的心在想什麽。
虽然看不见她的嘴,从她的眼神也能够清楚的知道她肯定正骄傲的笑着。
「他是风蝉庄的庄主,他可厉害了,他曾经……」
田湘湘一说便停不下来,就像水不断的往下流。
nv人们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田湘湘却是找到人便有说不完的话。
要把田凡的事蹟说一遍的确是说不尽,从他甫出江湖便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凭着独创的功夫,轰动了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