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儿那头很快回了消息：谁啊？
跟家里的阿姨打了招呼，贾垚垂头丧气的坐电梯上了三楼。
后半段贾垚其实没怎么听进耳朵里，他那点儿狗脑装不下太多信息，但是前面……
陈丹劝他：“那个小天儿太不靠谱了，见都没见过。骗不骗你钱的先放一边儿，光是长得丑到让人吃不下去饭这一项就够你受的。程锦人长得又帅，对你还有意思，多好啊。”
“确实。”
贾垚纳闷地问：“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不对变味儿呢？打完球一起吃个饭难道不正常吗？”
推开卧室，衣服都没换就扑倒在沙发上。纯羊毛的沙发包裹着人舒服又解压，贾垚蹬了两下腿，翻过身从兜里拿出手机，登上小蓝鸟的账号。小天儿还没给他发消息。
闹了这么一出，球也没打成，程锦开车把他送回了家。
“啊？他们难道跟我们上的不是一个学校？”
手机上方弹出显示，程锦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屁咧，技术差的就算打出界也不让对方接到，就是故意的。女生玩是运动的目的，男生赢是运动的目的。”
“肯定是，否则能顶着计划生育罚款生四个孩子，不就为了拼出一个带把儿的么。”
老爸还在应酬，南山县那个矿好像是出了点儿问题，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也用不着他管。老爸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拼劲儿还很足，很多时候一连工作几个周都不回家。
自打贾垚从上回在球场掉链子后，程锦非但没疏远他，俩人反倒越走越近。不光一起打了几场羽毛球，还凑一块儿吃了几顿饭。
有两个小姑娘，围着球场巡逻，像督导员一样查看每组的情况。
总之不管陈丹怎么说，不管贾垚怎么想，程锦还是每天晚上都会找点儿话题跟他聊十几分钟。俩人越发熟络起来，到了互相分享搞笑视频，互相调侃的地步。
贾垚：不知道，就听公司里同事说的，说程锦对我们公司一个活零活现的小男生很膈应。而且听说，他还出去跟女生相过亲。
他确实是这样的。但，打球本身就是对抗性的运动，把球
靠，怎么没有伤心的意思，反而一股浓浓的八卦味儿呢？也许像朋友说的那样都是他自作多情，小天儿压根儿就没哪个意思。
程锦虽然技术没他好，但是体力不错，球场上跟得上他的节奏，一连打几个小时也不嫌累。吃饭的时候还总给他挪凳子、夹菜、倒水，对他倍儿好。
小天儿：他有多直啊？
程锦：回去让家里阿姨炒个苦瓜鸡蛋，败败火。
小天儿：喜欢上直男就是gay的宿命，知道不。配了一个摸狗头的表情包。
他跟小天儿还没确定关系，这几个月就那么不清不楚的聊着。但是他既然喜欢上了程锦，他就不能再这么勾搭着、吊着小天儿了，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干这种事儿。
周末团建贾垚依然是跟程锦组队，其他人各自组队。本来是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玩着玩了着就变成了男生跟男生一组，女生跟女生一组。
“他不是对我好，他对所有人都挺好的。程锦是非独生子女，家里还有三个姐姐。这种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都很会照顾人。”
小天儿：那他呢？他对你有意思吗？
叹了口气。活了20年，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颜控。
也许是察觉出贾垚的脸色不太好，陈丹找补道：“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看在你爸是他老板的面子上照顾你，不是看上你了。”
“虽然大家一起上学，但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大家就知道男生穿裤子、女生穿裙子。男生喜欢蓝色、女生喜欢粉色，性别意识的灌输很早就开始了。”
贾垚不打算再辩驳了，陈丹从高中就爱看《厚黑学》，几年不见这人已经把自己纯洁的灵魂涂抹上五斤猪油，俨然成了大腹便便油腻中年男人。
“他要是不想泡你，为什么总创造条件跟你单独相处？”
贾垚：算是我领导吧。
贾垚：小天儿，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贾垚从沙发上蹦起来，手机被吓得扔到了地上，着急忙慌捡起来打开消息列表。
“男生技术好呗，你要让我在球场溜人我还不会呢。”
“哎，你发现没。男生打羽毛球想着的是不让你接到这个球，怎么偏怎么打。但是女生打羽毛球都是希望有来有回的。”
贾垚：怎么办啊？！！？
“你怎么看出来他对我有意思的？”
“可能男生成长过程中竞争更多？”
贾垚：他好像，好像是直男。
“那他还对你那么好？”
“还不如说他看上我了呢！闭嘴吧啊。”贾垚闭上眼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我哪儿知道？”
陈丹警觉地眯起眼睛，问：“他们家重男轻女？”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