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那里静静的躺着,等着奥尔菲斯发现它,弹奏它。在乐谱的最上面用优雅的字体写着曲名——《致奥尔菲斯,名为弗雷德里克的爱。》
上面没有日期,奥尔菲斯也不知道这是弗雷德什么时候写的。他调好了钢琴,将乐谱摆在上面。
奥尔菲斯对音乐其实没有多大研究,也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不像别人能从音乐里听出喜怒哀乐来,从来都是弗雷德给他讲了,他才懂的。
但这首曲子他听懂了。从第一个音开始,他与弗雷德的一点一滴都化成一个个音符,流淌在指尖。
乐曲的开头是平淡沉闷的,仿佛是弗雷德遇见奥尔菲斯前昏暗无光的日子。突然从某个地方开始逐渐变得轻松,像是黑白色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那是他遇见了奥尔菲斯。
音调逐渐变高,变得慷慨激昂,是奥尔菲斯与他在一起的那一晚,二人心意相通,情浓似墨;再到后来变得婉转凄凉,二人被病魔折磨的体无完肤;乐曲的末尾逐渐加重,那是他们经历万般磨难后坚定的走向彼此。
一曲终了,奥尔菲斯呆呆的坐了好久。他看见弗雷德又出现在他面前,二人相处的时光随着音乐一幕幕播放。
奥尔菲斯笑了。弗雷德总说他没有才华,说缪斯女神没有眷顾他。
骗子。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曲子,没有人的才华能与他相比,这是弗雷德对他的爱意,流至笔尖,跃然纸上。
又起风了,奥尔菲斯脸上传来丝丝凉意。他伸手去摸,发现已是泪流满面。
我为什么会哭呢?
奥尔菲斯将手放到胸口。
弗雷德,我想你了。
奥尔菲斯将乐谱折好,放进衬衫口袋,开车去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奥尔菲斯经常去,酒保看见他,热情的招呼着。
“好些日子没来了,喝点儿什么?”
“苦艾,金酒,龙舌兰,一块方糖加薄荷,还有满满的爱。”
“好的,一杯弗雷德里克,马上来。”
这还是奥尔菲斯在追求弗雷德时,调的以他为名的酒。当时酒保打趣着说,这酒可烈。
奥尔菲斯说,烈吗?是挺烈的,不过我喜欢。
酒上来了,用精致的杯子装着。向来奥尔菲斯点这杯都会滔滔不绝的和酒保谈论弗雷德多么多么迷人,烦的酒保不爱搭理他。
但今天奥尔菲斯却没说一句话,闷头喝着酒。
“怎么了?今儿调的不对?”
酒保也纳闷儿呢,主动和奥尔菲斯搭话。
“我想他了。”
“谁?”
“这杯酒。”
又恢复了死寂。奥尔菲斯喝完了,杯上还挂着冰霜。
“再来一杯,苦艾多加点。”
“你少喝点吧,我看你都有点多了。”
奥尔菲斯没说话,摆了摆手。
酒又上来了,奥尔菲斯盯着那杯淡绿色的酒,忽然笑起来。
酒保被他吓了一跳,他看着奥尔菲斯,有些发毛。
“没事吧?笑什么?我去给你切点火腿配着喝吧,我都怕你喝出事儿来。”
酒保转身去片火腿,奥尔菲斯从口袋翻出一瓶药,倒了几片放在酒里。
奥尔菲斯吃着火腿,喝着酒。
“你知道吗?他今天给我弹了他新写的曲子。”
“你喝多了,我打个车送你回去吧。”
酒保知道他这是在说醉话,弗雷德早就死了,人尽皆知的事儿。
“不用,我没醉。你看,弗雷德都给我打电话了。”
奥尔菲斯拄着脑袋,掏出手机给酒保看,然后放到耳边。
“喂?宝贝,我马上回来了,我在酒吧呢。没喝多。”
奥尔菲斯手机屏幕明明是关着的,酒保看的很清楚。
奥尔菲斯离开了酒吧,在大街上走着。他听见弗雷德一直在叫自己回家,于是就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啊走。
“弗雷德,你在哪呀?我……我走不动了,我好想你……”
奥尔菲斯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坐下歇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走。
凌晨三点,一个醉鬼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只有明月肯与他为伴。
奥尔菲斯走回了家里,推开了门。
“弗雷德,我回来了。”
弗雷德站在那儿,背对着他。
“弗雷德,你怎么不说话?我回来了。”
奥尔菲斯摘下胸口别着的那朵矢车菊,举到弗雷德面前。
“亲爱的,看我为你摘的花。没想到这个季节它们就开了。我看见了,就摘回来给你。”
奥尔菲斯将矢车菊放在弗雷德手上,抱住了他。
“弗雷德,我梦见你死了。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我好伤心,还好是个梦,你不就在这儿吗。”
奥尔菲斯抚摸着弗雷德的脸庞,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
“这是你写的曲子,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