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夜里季祈被微弱的说话声吵醒。
季柏衍的语气有些冲，让季祈突然想起他之前对自己恶语相向的时候，季柏衍还是那个季柏衍，不过现在面对他之时的季柏衍变了。
“没。”
那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因为各种原因交错，复杂缠绵，所以现在这样藕断丝连。
或许这也是能发展到这一步的原因。
同类暂时相互取暖，不问因果而自欺欺人所以拥有过不孤独的美好瞬间。
要断的是他，但优柔寡断的也是他。
不过也只是一种感觉，没有根据。
情理的是他们的血缘关系，意外的是他们的血缘关系。
“为什么你就不能多在意下我的感受呢？不管我多努力想让你满意你都不会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季祈还特意加了葱，他们好像总是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季祈厨艺并不是很好，他也只会按部就班地凭感觉加调味料，自己一个人凑合过就行，一碗面加点菜蛋还有肉就够了。
会断的吧，在他离开这座城市之后。
季祈敏锐地听出了季柏衍声音的沙哑，“感冒了？”季祈赶紧拿了毛巾去给季柏衍擦，选了套大点的衣服给他换，以防感冒加重。
他们的身体很是契合，这种时候没必要和欲求说不过去。
季祈伸手撩开挡住季柏衍眼睛的碎发，揉了揉其紧皱的眉头，希望他不要做噩梦。
季柏衍也没问季祈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就搬走，大有季祈跑到哪他就能追到哪的架势。
但总得藕断丝连一阵子才能慢慢断干净吧，季祈想。
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才对。
“我不是你们的附属品！你以为靠我就可以夺得季义申的爱吗？你们那失败的婚姻为什么要报应到我身上？”季柏衍毫无忌讳地直呼季义申大名，显然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我本来挺羡慕你的，但后来渐渐地发现你也有害怕的事情，你也有脆弱的一面，突然觉得我们有时候也是同类人。”
季柏衍吃完药就睡下了，季祈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之前的营养片是你给的吧？我问过沈槿他们，他们说不是。也不是唐池。那只有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实在不懂你，季柏衍。难道是看我可怜吗？”
季祈还是没能将他拒之门外，因为季柏衍是淋着雨来的。
但味道还是很一般，中规中矩，如果季柏衍觉得难吃，应该就不会再找来了。
季柏衍从小就被沈春素严格教育，课外班一个不落地上，小小的季柏衍毫无休息
季柏衍也是认定了他哥不会赶他走才这样不打招呼就来的。
原来季柏衍不爱吃葱。
“吃饭了吗？”
季柏衍目光微闪，顺势轻轻咳了几声。
“我倒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这么优秀了他还是毫不在意，只会给纪芸的儿子下厨，你知道吗，他从来没给我下过一次厨，一次都没有！”对面的声音很大，带着电流的冲击声，刺入季祈的耳膜。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频率上，季祈早就认清楚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祈对于季柏衍找来有点意外，但好像又是情理之中。
季柏衍来得正是时候，季祈刚要下点面作晚饭。
吃完后，季柏衍主动去刷了碗。季祈独坐在餐桌上，就一会的时间，便习惯了两个人的空间，独自坐着都觉得空荡荡。
季柏衍这种挑剔的主，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伺候，但他最后还是在面上撒了点葱花点缀，有点仪式感，让面显得可口些。
虽然他对这个地方很是舍不得。
想也不用想，对面打电话的是沈春素。季柏衍和她大吵一架后彻夜未归，问了林昌那群朋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沈春素只能一直给季柏衍打电话，终于在凌晨时候接了。
他们不适合这样。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季柏衍还能找他来干嘛，无非是床上那点事。
费用最后也会到他手上，正好他需要一笔钱，出去闯，重新开始。
没成想到季柏衍跟饿了好几顿似的，三两下就把面吃完了，只剩下被挑出来的葱。
季祈想明说，可惜没有时机。因为季柏衍发烧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柏衍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在他面前坦露的都是脆弱的一面，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得。
但是这哪里行，他们之间，总该结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串连起来，然后就会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们之间，好像就没有明说过什么。
季柏衍在外面打电话，虽然隔着一扇门，房间隔音不太好，甚至对面的说话声都能听到一些。
走进两室一厅的小套房，季柏衍没来由地觉得熟悉，像是他曾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