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上了床之后,前后态度差了那么多的,亲亲没有也就算了,连个再见也不会说。
领口不算贴身,刚好能看见他藏在阴影里的一小部分吻痕,连着抬头的姿势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喉结吞咽得困难,移过视线说:“也没遮多少。”
裴斯音去上课的时候是两点半,现在已经是六点了。
“你就说我今晚在宿舍睡觉,让他不用来接我了。”
刚走两步接到季真的电话,对方催促他赶紧上楼,系里最可怖最难缠的魔头老王已经在二楼了。
埋在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裴斯音几乎是用鼻腔在说话。他随手拉开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浑身像被蚂蚁咬过似的发麻发酸,大脑被电流击过,很快又进入梦乡。
裴斯音动了动身体,骨头艰难拼在一起,咯吱发出沉重的组装声。他勉强靠在床头,理了理自己睡皱的外套,浑身无力地说:“等我干嘛,都快半夜了吧。”
“丢人。”季真调侃道,“今天咱们得装成老手知道不。”
【我在宿舍睡觉】
大脑连接较慢,几个人看他醒了,飞速收好自己手头上的东西,一人架着一边把他从床上薅起来。
车内发出一声噪响,宋声扬猛地把手机扔到方向盘上,直接把锅扣在热评第一的用户上。他陷入自我怀疑,没一会又捡回手机,顺手给前排点了个举报。
裴斯音全身散架的躺在床上,他不仅被宋声扬按在床上操了一天一夜,并且还很不幸的,晚了一分钟进教室,成功跟在魔头的身后充当起了卑微的小尾巴,喜提了五千字的检讨。
“醒了啊。”季真弯下腰,盯着他的脸往下看:“哪有人睡觉还不脱衣服的,穿这么严实。”
宿舍里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他补够了觉,打了个哈欠转过头,懒懒掀开眼睛。
他被季真扶回宿舍,趴到床上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舒服。他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但实在是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还是陈照眠打完游戏,帮他拿过手机回宋声扬的。
没有表情,没有标点符号,没有亲昵的语气,也没有可爱的小表情。
四个人坐在一个视野很差的地方,但他们无所谓,主要还是感受一下气氛。
陈照眠依旧在噼里啪啦打游戏,薛风坐在另一张床上,手机里响起‘斗地主’的声音:“就等你醒了,都九点了。”
夜色渐浓,天空中蒙上一层星星编织的薄雾,裴斯音一只手搭在床的边缘,晚风顺着窗户挤进来,带着微凉的温度吹在他的手腕上。
裴斯音坐在靠里的位置,绚烂的迷彩灯光模糊视线,近距离的连脸都看不太清,他开了一瓶,笑着说:“怎么可能打折啊,你还真问了。”
陈照眠也开了一瓶,摇摇头:“以为人眼瞎呢。”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愤恨地捶了两下手机:“该死的裴斯音!”
宋声扬心头一喜,连忙点开。
【不用来接我了】
【对方和自己发生关系后态度突然冷淡是怎么回事?】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裴斯音急得解安全带要下车,连声招呼都来不及和宋声扬打。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闪过绿色的信息。
宋声扬坐在车里看他,脸色差得要命。
平时大学里除了上课就是运动,要不就是偶尔打打游戏,再是和同学一起出门觅食。像这种成年人来的地方,不算在他们的大学生活内,接触的很少。
非常坚强不屈的身影。
“有病吧!”
薛风点了酒,心痛的把手机捂在心口,悲伤地说:“不打折,一视同仁。”
宋声扬探出头:“这么急干嘛?”
“要迟到了。”裴斯音单肩背上书包,跛着腿连头都没回。
“……好像是啊。”裴斯音的思绪回了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还在加载中,三个人架着他出门,直接奔向渴望已久的酒吧。
完了完了完了。
等他上完课又在教室写完检讨,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这下死定了。”裴斯音顾不得身上出的汗,两步并一步的小跑起来,他可不想被魔头列入五千字的检讨里。
宋声扬在学校门口等了他半个小时,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这哪还有之前热情的样子,完全是当自己不存在了。
“什么?”裴斯音疑惑,没听清:“快走了,不然我要迟到了。”
……
白色页面不停转圈,两秒钟之后几排黑色的字慢慢显现,点赞最多的答案是:对方只是把你当成艳遇对象,没有持续发展的念头。
“今天我生日啊。”薛风说。
没良心的裴斯音,吃完了他就想扔掉。
‘叮——’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贴在一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快要冲破裴斯音的耳膜,他喝了一
“酒吧的话,学生证可以打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