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压倒在我的身下,然后像当年对待那条恶犬一样,我朝着那人的脸,一拳又是一拳,直到周围爆发出一阵阵尖叫,直到我的拳头每一下都能让对方吐出血来,直到背后响起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女声,直到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打到麻木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连我自己都快要忘了,原来我还没有被驯化,还能保存有像以前那般狠戾的一面。
原来我从未改过狗吃屎的习惯,原来我仍旧心狠手辣,甚至如果没有旁人阻挠的话,我能活生生把那人的眼珠子给抠出来捏碎捏爆,然后再把人给揍到脑浆爆出为止。
“啪”的一声——
被好几个保镖拽起来后,我就被赶来的某一位姨太太极重地掴了一掌,那双看向我的眼里,写满了像我这种下贱东西,是怎么敢打她儿子的愤愤不平。
呵
现在倒是打麻将得空了,有力气了,怎么不见之前我被踹时来得这么及时迅速啊?
我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嘴里满是那个巴掌余留的甜腥味。
我想,要不是这女人站得离我太远的话,我丝毫不介意把我满口的血水吐在这人脸上,欣赏一下什么叫做花容失色的嫌弃狼狈。
在场很快就乱成一麻,好不容易齐心把孩子给带回房间让家里的医生诊治,我平白又挨了那姨太太几脚,高跟的鞋底让我痛得脸色发白,我被人压着跪在就诊的床边,就连沈熠下完课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父亲晚上回来。
而我这番疯狗的失控行径,自然只能获得疯狗的对待方式。
父亲在得知事情经过,又在姨太太们一众的添油加醋下,他喊退了所有人,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跪在角落的我和床上被打得神志不清的男孩。
“看来我对你的下限还是抱得太高了。”
其实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并不觉得我父亲有多在乎这些孩子的生死,所以我掀开自己衣服的下摆,装模作样地泪眼婆娑道,“爸爸,是他先动的”
但父亲仍旧打断我,“你应该要感到庆幸。”
我闻言一怔,挑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小熠,或者是小熠但凡在你身边受了一点伤害的话,你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我在心中一笑。
这确实值得庆幸,虽然我反抗打人时没有多少理智,但就算再脑残,我也不可能对我父亲的心肝动手,除非我不想活了。
记忆的最后,是父亲盯着我,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地告诉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也不管始作俑者是谁,只要你弟弟沈熠出了任何事情,无论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我都一定会弄死你。”
而父亲的这一句警告,几乎贯穿了我一整个前半人生。
也几乎从源头上,扼杀了我某些不曾向外人道过的阴暗与龌龊的心思。
出了卧室,我被人在脖子上绑了一条栓狗时才用得到的项圈,就系在了家里比较醒目的楼梯栏杆上,可以让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到边角处被罚跪的我。
父亲没有说让我跪几天,所以我就只能像条狗一样地被栓在那里,除却正常生理需求以外,连吃饭睡觉,都只能在那片小小的区域里自行解决。
不久后,那个被我打过的男孩好得差不多,在沈熠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我。
“喏,人就在这里。”
沈熠无疑是他一众兄弟姐妹里的头头,虽然年纪最小,但在父亲溺爱的条件下,他有时候的坏根本就不用去伪装或掩藏,所以他的恶毒总是那么的明目张胆又堂堂正正。
大抵是上一次被我发疯似的殴打产生了阴影,就算在一帮人的陪伴下,那男孩一见到我,却还是有些后怕。
“怎么?人家之前把你打得那么惨,你就没有一点想还回去的心思?”沈熠继续怂恿着。
我抬起头,只见那男孩一见到我就别过脸去。
“这样吧。”
沈熠也是恨铁不成钢,语气明明是少年人的稚嫩,却饱含兴奋的愉悦,“有我罩着你,你现在就去扇他三巴掌,他要是敢还手,我马上就去告诉爸爸,怎么样?”
男孩听后一瞬犹豫,最后看向我时,终究还是怨恨战胜了恐惧,一步步朝我走来。
接着,巴掌一下下扬起又很快落下,三掌之后,我的左脸早已红肿,伴随着耳鸣的持续,沈熠的快乐得到满足,还不忘嘲讽我,“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还手,这就是下场。”
说完,又重重地踹了我一脚后,便带着他身边乌泱泱的‘小弟’离开了我的片场。
指尖掐进肉里,我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走上楼梯时,朝我递过来的手帕。
等到我再次抬起头,与那双陌生淡漠的眸子对视,那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见我迟迟不接,便将东西随手放置在了地上,像施舍乞丐一般地大发慈悲。
捡起地上的帕子,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