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路,我没有听到任何打断声、质问声、呵斥声;
那么为了填平自己那卑劣的欲望和不甘,而选择爬上自己亲生父亲的床又是什么滋味?
父亲书房的隔声极好;
但我却孤注一掷地去这么做了。
不会有人明白我敏感的涩意。
在每一次无论我怎么洗澡,哪怕搓破皮,将全身洗得通红,可当初幼时因为住在笼子屋时所沾染的晦气,却浸到了骨子里,怎么也洗不掉。
因为这,我在有一段时间里,曾怨恨过上天的不公,责怪过母亲既然没有本事就为什么要生下我,无法给我物质保障就别让我出生在最底层沾上那种洗不掉的味道,甚至在某一刻,想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好去那阴间地府质问那个女人,问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世上、带到这里,问她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永远都待在自己原本的阶级,永远活在烂泥里,永远不曾瞥见这里富丽堂皇的一面,质问她为什么硬要把我送到这里来为她的虚荣和自私买单。
我想关于这一点,受从小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自然是无师自通的。
当然,无论怎样,我最恨的,终究还是她的死。
所以无论我如何地卖骚与辗转,如何地浪叫和恬不知耻地求欢,都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我虽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贱货,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贱。
无依无靠的儿子居然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恬不知耻地向自己的亲生父亲自荐枕席,只为寻求庇佑
那似乎是一种只有上层人才可以闻得到的“穷人味”。
这其中,我还会故意发出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与闷声,来讨那个男人的欢心。
因为我知道,他就是喜欢我这种毫无自尊底线的模样。
这无论是放在哪个地区和时代,恐怕都是滑天下之大稽的难以置信。
家里的三楼一向是人尽皆知的禁区,作为我父亲难得回一次家办公做事的地方,甚至还有保镖在唯一上楼的楼梯间二十四个小时守着。
我想我应该是毫无感恩之心的。
那个男人仍然没有打断,只是像看垃圾一样平静地看着我,偶尔溢出几声轻笑,似乎是想看看像我这么低贱的人,究竟还能呈现出什么新的花样。
在每一次我前脚经过屋子里的某个地方,后脚就有人赶紧喷香水时的嫌恶;
甚至在某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手上要是有炸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和这里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至此,我成为了我父亲名副其实的玩物兼乐子。
这当然很贱。
而我还可以更贱——
由于常年跟在老管家身边,所以我总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交谈和吩咐中察觉到那个男人男女通吃的嗜好,甚至连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女,喜欢在哪一度春宵,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无人知晓的是,在每晚夜深人静时,我是那片禁区唯一一个畅通无阻的行动者。
他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能多刷新他的认知,到底还能有多
,既然全都是父亲的孩子,大家从某种意义上也都不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后代,为什么待遇却这么的天差地别?
但这让我起码知道,我应该是成功了的。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不要脸了。
为此,我对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的这种念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追求。
我会当着自己父亲的面,顶着那像看玩意儿一样的神色注视下,一点一点地给自己扩张与清理。
以至于当我脱光了衣服像狗一样爬向我前方坐着的父亲时,我连嘴唇都是发着抖的。
贱吗?
明明这里给了我以前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梦的生活,给了我一个只要我安分守己,就总能有一口吃的“铁饭碗”,但我却总是耿耿于怀自己第一次到这里时的自卑和局促,像小地方的乞丐第一次见识到宫殿繁华的不敢置信,也对这个屋子里每一个曾经过我时故意捂着鼻子远离的孤立念念不忘,对所有将我当做玩意儿或空气的人都怀恨在心。
这是一件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家庭秘事和丑闻,当然,我打心底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而我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爬上我父亲的床,其实最关键的,还在于我的所作所为,我的胆大包天,让那人体会到了一种“破禁”的愉悦和兴奋。
因为那是一种骨子里天赋卓绝的贱。
即便那份态度令我如芒刺背。
因为自尊心作祟,我心理极度的不平衡,导致我曾疯狂又阴暗地想把这里每一个看不起我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我如同那最不要脸的骚货,全身赤裸地跪于我父亲的胯下,然后抬起头,一点一点乖巧地,把我父亲垂在大腿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放进嘴里,最后吸吮、舔舐。
明明我始终没能抬起头来朝那人对视,但却总是能感受到那股玩味和轻蔑的视线,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