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睡着了。”
“那就换一支。”
秋山莲皱起眉头，指着上面的图案问真司。
“那个，城户老师，”莲不禁靠上去小声说，“……你身上好香啊。”
“可这是红笔。”
“好了好了知道了，老大，拜托你快点写作业吧。写完作业老师要洗澡睡觉了。”
“老师……”
被一个大活人压着，真司顿时醒了，眼前正是莲贴近后放大的脸。他吓了一跳。
“我？”真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诧异道。
“可是，真的好软好香啊。”
混蛋，眼睛在乱瞟什么？快点扶我起来啊！
“……哎呀真讨厌！”真司把自己的笔塞进他手里，“用我的。”
“那你来画。”
莲摸摸鼻子：“别不相信。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尽管来找我了，”
“……等一下。”真司皱起眉头，捏着秋山莲的耳朵叫道，“都说叫你写作业了！认真一点啦，拜托！”
“抱什么抱啊，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抱的！”
“没关系，你咬吧，舒服了就好。”
“城户，你真的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吗？”
“哈？还老大？就你？”真司不置可否，“你要是老大我还是校长呢。你说是不是啊，秋山同学？”
“既然你想听，实话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是这条街上的老大。”
“……画得好丑啊。”
“老师，我写完了。”莲撂下笔对真司说。他又说一遍。“我写完了。”没有反应。抬起头，发现真司已经睡着了。
眼前一片漆黑。沉重的幕布压下来。莲的身体好像千金那么重，压得他喘不上气。肚子好胀，明明吃饱了饭，为什么胃里翻江倒海？还有心里，没由来的难受……
“不可以啊！”
“才不是，明明比你画的好看。”
“看不出来。”莲反驳道。
靠在椅背上实在太舒服了，不知不觉间，真司打起呼噜。
真司仗着自己的第二性别还未成熟，不能跟莲结合，于是大着胆子让他咬，量他一个毛头小子也不会怎么样。恐怕就算遇到心仪的匹配对象，找不找得到腺体还是一回事呢，更别说彻底标记的事了。
“老师，我可以抱着你吗？”
快一点啊！
“老师，你的腰露出来了。”
真司没坐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真司凑过去看了看画作，指尖在图上划来划去。他看了半晌，抱起胳膊不服气地反驳道。
“喂！”
“这有什么区别吗？怎么感觉更丑了？”
秋山莲把断掉的铅笔和真司塞给他的那支一起往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地说：“我用不惯。”
“头发乱七八糟，还有耳钉，穿蓝棉袄跟牛仔裤。不就是你吗？”
“快写作业！”真司吼起来，“写不完不许睡觉！”
“这是谁？”真司努力克制脾气，压抑着下垂的嘴角。
知道了知道了。真司脑袋嗡嗡直响，晕头转向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撑着地面心想，莲这臭小子怎么不知道扶他一把？害得他半天起不来，丢死人了。
“臭小子，搞什么啊！”
“好了。”
“这也能摔。”莲无奈地吐槽。
来不及了。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真司晕头转向。该死，居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搞得晕头晕脑。他用力推，发现推不开。直到闻到一个强烈的烟草气息，才知道是眼前这小子的易感期到了。
粗糙的触感爬上腰际。真司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莲说。
诶？
诶？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在说啥胡话呢？
呜呜呃呃，他才不是莲这家伙的伴侣，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他来做啊！真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能伸出脖子让他咬着。
秋山莲捂着耳朵“哦”了一声，一边挠头一边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真司看他写到哪里了，却发现作业本的空格上涂满了小人。
“我要咬了哦。”
“老师……”
真司接过作业本，在上面涂了两笔，然后端详着自己的大作，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手将作业本递还给秋山莲。
这样不靠谱的家伙如今也能当老师了吗？莲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伸出手揉乱了真司的柔软的姜黄色头发。忽然，他闻到一股清甜的气味。认真思索香味的来源，好像就出在真司身上。
“我知道了……哎呦！”
真司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这都什么事儿啊，遇到这么个倒霉孩子，也太淘气了吧？真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同情和关心对眼前的小子来说有点多余。
真司脸颊通红。
“老师，我可以亲你吗？”